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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皓哲暗暗在心里骂着自己,那张清俊冷厉的脸容又恢复到先前的冰山状态,甚至更为骇人,被光怪陆离的夜色衬得像黑锅底似的。
“我去医院是照顾病人,就是凯辰的妈妈。”樊胜男反而开口讲了下去,语气很平和,神情也变得认真,甚至有着一丝淡淡的伤感,与她一贯的张扬跋扈判若两人:“凯辰今天跟童苏苏一起走了,肯定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我得留在医院。”
许皓哲对他们之间的内情一无所知,本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没有说话。
“你说,爱情是不是真的没有道理可讲?”樊胜男似乎也没打算听他发表什么看法,继续幽幽然地说道:“我和凯辰从小一起长大,两家的关系好得没有话说,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童苏苏的爸爸把凯辰的妈妈害成了残废,他虽然恨她恨得要命,可是,也还是一样的爱她。”
许皓哲这才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蹙紧了浓黑的双眉:“你说,苏苏的爸爸把舒总的妈妈害成了残废?”
“是啊。”樊胜男抬手抚了抚自己乌黑如瀑的长发,嘲讽地勾起了嘴角:“童伟斌本来是应该判死刑的,可是因为生了个好女儿,凯辰最终放过了他一马。现在,他被判了无期徒刑。我猜,凯辰和童苏苏闪电结婚,也就和这件事情有关。”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许皓哲沉吟了一下问。
于是,樊胜男便把童伟斌企图利用不正当手段打垮凯越反而彻底害到了自己,然后利欲熏心地找人绑架了陶静如,致使陶静如跳楼致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跟他讲了一遍。
最后,她慨叹万千地说了一句:“因为这件事,童苏苏专门去凯越找过凯辰为她爸爸求情,凯辰当时的态度很坚决,根本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我没有想到,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她。”
原来是这样……
难怪那段时间,苏苏总是心事重重魂不守舍,脸色时常都是憔悴而又忧郁的。
可惜那个时候,他一点儿也不知道,没有给她丝毫的安慰和帮助,反而还动不动就会训斥她工作不用心。
现在,再怎么懊悔失落都晚了。
如果那时候,他能够感觉敏锐一点,心思细密一点,及时发现苏苏反常的内情并不简单,及时地向她伸出援助之手。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了呢?
不对,结局应该还是一样的。
因为,他并没有足够的能力让她的爸爸由死刑改判成无期,并不能给她最为实在有力的帮助。
他除了能陪着她一起担忧着急,除了能关照一下她的日常生活,对她心急如焚迫切需要解决的那个关键性问题,同样无能为力。
所以,即使他早就知道了这些,也一样不能改变什么,苏苏应该还是会嫁给舒凯辰的吧……
许皓哲沉闷地叹了口气,心中五味陈杂,掀起了久久不能平息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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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皓哲沉闷地叹了口气,心中五味陈杂,掀起了久久不能平息的惊涛骇浪。
如果童苏苏和舒凯辰是因为情深意浓心心相印而顺理成章走入了婚姻殿堂,那他就什么都不会多想,也什么都不会多说了。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默默爱恋的女孩选择了别人,他会自动把这份爱深深埋进心底。从此只会远远地关注着她,诚心实意地祝她幸福。
是的,只要她过得好,他再不会做什么多余的奢望。
可是现在,他却又猛然知道了,童苏苏和舒凯辰结婚的原因其实并不单纯。也许她只是迫于无奈,只是为了救她爸爸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让他那颗刚刚平静了一点的心又乱了起来,充满了各种无以言说的情绪,最多的那份,是担忧。
舒家和童家之间,隔着这么深的仇怨。舒凯辰现在执意娶了苏苏,会对她好吗?苏苏以后,会幸福吗?会快乐吗?他忽然间不敢想象。
因为看今天酒会上舒凯辰对苏苏的态度,他就觉得不太好。
假如苏苏将来,真的生活得不快乐不如意,那对他来说,无疑也会是一种揪心扯肺的痛苦……
许皓哲想得稍微有些闪神,方向盘一时没有掌稳,车子一偏差点撞到路边的栅栏。幸好是晚上,街道上车辆稀少,不然没准就要弄出一点小麻烦来了。
“喂!你发什么神经?开车能不能专心点?我还不想那么早香消玉殒呢。”樊胜男抚着自己的胸口坐好,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怎么了?又在想童苏苏啊?”
许皓哲这次没有跟她吵架,只是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答非所问地说:“希望她能幸福……”
樊胜男瞪大眼眸看了看他深沉而又冷静的容颜,心念微微一转,破天荒地没有再拿话挤兑他。
因为,她好像忽然之间体会到了,许皓哲对童苏苏的那种很奇妙的感情。看似平淡简单,其实却深刻无比。
不像舒凯辰那样霸道专横,也不一定非要将自己所爱的女人占为己有。可是,如果童苏苏遇到了什么事,他一定会第一时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个沉默又刻板的男人,看起来那么冷漠无趣,没想到动起真情来,还这么浓烈执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