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丰一看是赫连瀚,差点哭出来,“爷呀,九殿下,奴才就是去找您啊!奴才撒了谎,骗工部的人皇上要给您送个文书,其实是奴才写的信,向九殿下求救啊!
九殿下怎么回来了?是佛祖听着奴才求告,让您来救苦救难了吧!”
赫连瀚听着于丰的话已经把他手里拿的信拆开看了,“行了,起来吧!滚一边站着去,哭完了再进来回话。”
尽管赫连瀚还不知道皇兄是为什么离宫,但现在紧要的是把这事瞒住。
他觉得于丰太吵,才让人在门外哭完,别打扰他思考,他需要静下来想出个对策。
于丰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打发了人去请师父过来回话,毕竟他说不清皇上为什么出宫去。
不多时苏和赶了过来,瞪于丰一眼,掀帘子进了东暖阁。
咳着勉强把皇上与顾时信这几天起了冲突,皇上喝了酒还绑了顾时信的事也说了。
赫连瀚进军营还是顾时信带的,他平日里是叫顾时信师父的。
别人不知道三哥和师父的事,他十二岁那年就知道了,苏和也知道他知道,自是把事从头到尾都说了,没有半点隐瞒。
听得赫连瀚直摇头,虽然最近不常回宫,但也感觉得到那两人有些不太对,果然是起了嫌隙。
于情之一字上自己还不太明白,也不知道怎么劝两人才好,叹口气问:“暗卫都跟去了?”
“咳……咳,”苏和点头,努力压抑着咳嗽,“是,都跟去了。”
“将军王府那边怎么回事?为什么皇兄还没回来?”赫连瀚眉头皱的更紧。
“咳咳……奴才派人打听了,将军王挂印离京,咳咳……也没说去哪,皇上……”苏和偷眼看九殿下,声音又压低了些,“怕是去追了。咳咳……”
赫连瀚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确实是三哥能干出来的。
见苏和又要说话赫连瀚一摆手,“于丰,滚进来!”
于丰听了召唤,忙进来,赫连瀚指着矮几上的茶壶,“给你师父倒杯茶。”
于丰倒了茶,送到苏公公手边,苏公公放慢呼吸,又慢慢喝了两口茶,勉强压了咳嗽。
赫连瀚走到御案后,“最近的折子都拿来,把急的挑出来,本王给批了,不急的留中吧!”
于丰一听知道九殿下这是要帮皇上理政了,忙提醒道:“那下次朝会……”
赫连瀚也在想,三哥这次怕是几日内回不来,看于丰一眼,“去把齐旬叫过来。”
齐旬是皇上的掌印太监,也是这宫中四大太监之一,深得皇上信任,只是办事极为刻板。
赫连瀚拿出一块乌金牌子抛到齐旬眼前,“这个认识吧?”
齐旬跪在地上,拾起乌金牌子,握在手中,“奴才认识。”
“放你那吧,把你管的东西拿来。”赫连瀚自是知道这齐旬是个什么人物,拿他保管的物件自然是要用东西换才行。
这是要皇上平日用的能代表皇上的玺印。
“这……”一般来说有这种事,皇上会提前通知掌印太监,特别是什么人可以临时调用玉玺。完全没有皇上指示和口谕的情况下,齐旬还在考量。
“这事也瞒不了你,你能当上掌印太监也足见皇兄是极信你的。皇兄现在根本不在宫里,本王需要先颁一道圣旨,好名正言顺的代皇兄监国,直到——皇兄还朝。”赫连瀚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冷硬,但最后四个字却咬出了厚度。
门外的吴晴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一个皇上私自跑出宫带来的连锁反应。
心中感叹:恋爱脑,真可怕!
转念一想:好像不太对,本来赫连昊不知道顾时信离京,他是在宫中好好理政的安份皇上,并没有恋爱脑发作,是自己告诉他此生不复再见,他才急了的。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局面自己最少要担八成责任。
八成?!打住,我体格小,担不起,少点……
算了算了,我可负不起这么重的责任,我就是个吃瓜的猹。
吴晴悄悄溜走了。
只是吴晴不知道,她从来到走的脚步与呼吸声,就没有一点漏过赫连瀚耳朵的。
赫连瀚皱了皱眉,这个宫女……
齐旬捏着九殿下牌子,好一会儿才说了声:“奴才这就去取。”心里头大大吐出一口气。
去取的不只是玉玺,除了皇上正式颁旨用的玉玺,还有平时用的三枚小印。
齐旬刚才捏着九殿下乌金牌子不是在犹豫,而是在摸一个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