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安以若心中乱作一团,父亲自从手术后一直恢复的不错,也没有多大的排异现象,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大的变故。
林牧之伸手过来,反手握住安以若的手,满手的汗,“你先别急,这边打不到车,我送你,哪家医院?”
安以若看着他坚毅的眼神,心里莫名的安定许多。报上医院名字。
安以若到医院的时候,林牧之也尾随着。安父已经被转入普通病房,安母守在一边。
“妈,爸怎么了?”
“我也不知,一下午都好好的,临到晚饭点,我去叫吃饭才发现他昏倒了!”
安母此时才察觉到站在安以若身后的林牧之:“这是?”
安以若愣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介绍!好像怎么说都不是!
林牧之看出她的难处,自己大方地向安母介绍:“伯母你好,我是林牧之!”
安母含笑的点点头,“麻烦林先生了!”
“伯母不用这样多礼,我和以若去问问医生具体情况,你先照顾伯父!”
安以若看着林牧之像个自家人一样帮忙张罗,又是问医生病情,又是致电给院长,自己倒是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忽然想起之前父亲生病那段时间,很多零零碎碎,大大小小的事情,就这样自己一个人硬扛着,除了自己,毫无所依。可是此刻,一个甚至只见过见面的人,却让她如此安心得游离在事外。
安以若看着林牧之挂了电话,靠在墙上,单手撑着胃。 才想起,忙到现在,他都没有好好吃饭,心中忽然觉得有愧。
“林总?”
林牧之知道她要说什么,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缓了一会儿继续说:“你爸的病,我知会过院长了,会找专家好好会诊的,你别担心!”
“恩!谢谢!!”
林牧之看安以若,此刻的她,完全不复之前那般强势,只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心底不由得柔软。打从心里怜她,惜她——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坚强并不是与生俱来的,更多的是生活教会的,如同安以若。
“答应我,以后不要叫我林总了,听着可是见外的很哦!”
“啊?”
林牧之笑的意味深长——他只是不想让一个称呼,提醒着他们的距离。
安以若不明了他笑中深意。可是他今天这样帮着她,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只以为像林牧之那样的人,只适合高高在上得用来瞻仰!任何感谢的话,说多了似乎就矫情了。可是欠他的人情又多一个,纠缠便多一分。
安母在医院守着安父,让以若他们先回去。
林牧之先她一步去开车,安母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对以若说:“小若,那位林先生,。。。?”
“妈,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只是我一个采访的对象而已!”的确,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小若,我不说什么,只是希望很多事情你自己想明白就好!过去的事情,再惦记,终究还是错过了!”
她怎么能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呢?很多事,就那样错过了!忘记就是重新开始,这个道理她懂,可是时间并没有教给她如何遗忘!那样刻骨铭心的爱过,生命中出现的其他就只是变成了将就和凑合。而林牧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她的凑合。一个多月以前,他们甚至只是这路上最寻常的路人甲乙。
可是谁又知道,暧昧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却如影随形。
情事物语(二)
安以若和林牧之的关系变得很微妙,说不上哪里不好,但就是感觉不对,就像故事情节莫名其妙乱了阵脚,安以若一下子无所适从!
母亲念及,安以若才想起应该好好谢谢林牧之。可自那日晚上林牧之送她回家后,没有了工作上的联系,连着几天,安以若也没和林牧之碰过面。这倒是她希望的,潜意识中,她还是避他不急,可是不好好谢谢,似乎又对不起这十多年来受的思想道德教育。
手机中并没有他的号码,于是翻着通讯录调出傅琦的联系方式,心里做着最后一番的挣扎,手指却鬼使神差的按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