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晚一字一顿地念了一遍这条弹幕,而后眉梢一扬,好笑道:“我们都结婚一年多了,你们觉得呢?”
【就是,我都受不了了,什么蠢问题,怎么可能有会人能抵抗得了晚晚的魅力诶】
岁晚笑而不语。
记忆飘回一年多前,不动声色地开始咬牙切齿。
上床这档子事,其实是她主动的。
婚后两个月,岁晚住进时决明给她买的那栋房子。
这栋房子住过岁晚父母,住过谢玉遥,就是没有迎来它的男主人。
某天岁晚诚邀谢玉遥来陪她打双人游戏,她聚精会神地用手柄操控屏幕上的大鹅捣蛋,谢玉遥趴在她身边,意兴阑珊地操纵着第二只大鹅跟上她。
在她们的大鹅又一次被店主抓住丢到田里,店主转身进店铺,拿出一个“大鹅禁止入内”的标志摆在店门口的时候,谢玉遥忽然感叹:“说真的,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和时决明结婚。”
“是吧,这谁想得到呢。”岁晚顺口应着。
谢玉遥转头望着自家好友没心没肺的漂亮小脸,感叹道:“不过,除了时决明,我也想不到你会嫁给谁……他也一样。”
语气里有一种年轻时磕过的cp在be多年后突然传来婚讯的慈祥感(?)。
“啊,是吗。”岁晚专心致志操纵大鹅去偷老板店铺里的薯片,面对谢玉遥诡异得有些慈爱的语气,应得极其敷衍。
谢玉遥慈爱的笑容没挂几秒,发出灵魂质问:“到底怎么会有人,结婚了还只能逮着她一个朋友陪她玩这个该死的、八百回了都还没通关的游戏?”
岁晚勉强把注意力从游戏拉回到好友身上,嘴里含着颗糖,舌尖把糖果从左腮帮抵到右腮帮,含糊不清道:“不知道啊,时决明又不跟我一起住。”
谢玉遥:?
她扔掉游戏手柄,抓住岁晚的肩膀把她往后抵:“零花钱三千万,帅老公不回家?”
“不是,他为什么啊?”顺口玩了个梗,谢玉遥真情实感地感到困惑,“你跟我说你俩结婚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终于没忍住,想借着商业联姻的名义和你搞纯爱。”
没人操纵的大鹅在田野上循环转圈,留下一串串沾着屎的脚印。
岁晚懵逼地看着谢玉遥,只觉得那串屎脚印是留在了谢玉遥的脑子里,极其匪夷所思:“不是,姐们儿,我跟他哪来的纯爱?”
谢玉遥不想回答这种当初整个学校、乃至整个豪门圈子这一辈的人都能看出来的事,随即就发现了另一个盲点。
她瞪大了眼睛,像是刚看完一部逻辑感人的恐怖片:“所以,你俩结婚到现在,还没上过床?”
岁晚跟着瞪大眼睛,觉得现在的谢玉遥比屏幕里待机时候嘎嘎叫的大鹅还要吵。
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一向是荤素不忌的,谢玉遥又爱玩,平日里这种话题她们聊得也不算少,然而,此时在这种有颜色的话题里出现了时决明的身影,岁晚没由来地就开始耳根子通红。
谢玉遥:……就,很明显啊。
问姐妹二十三了还在搞十六岁未竟的纯爱怎么办,在线等,急。
“……他又不回家,就,没机会啊。”岁晚咬碎嘴里的糖,糖果渣划过口腔内壁,带来一点微不足道的疼痛。
成年人多少都是有些欲望的,更何况,岁晚还拥有一个合法的、从小到大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的丈夫。
老实说,她对如今这种结婚俩月还没住一起、没上过床的局面也极其困惑。
幻想自己的好友和另一个多年前的好友上床的样子是很炸裂的。
谢玉遥晃晃脑袋,把那些诡异的臆想从脑袋里晃走,接力填满她的脑子的,是另一种一看就不可能的猜想:“……等下,他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
谢玉遥嘶了一声,越想越有道理:“可能他在外面有个什么贫穷的清纯白月光,他怕时家人反对,就随便找了个还算熟的你明面上结个婚,然后私底下和他的清纯白月光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岁晚委婉地打断谢玉遥的猜想:“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以时决明现在在时嵘的地位,哪怕他八抬大轿想要娶一盆仙人掌,时家哪几个长辈不仅一个字都不敢说,还会乖乖送上贺礼?”
……说的也是。
谢玉遥瞬间噤声。
但没安静一会儿,她又匪夷所思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岁晚,猝不及防从岁晚的胸摸到纤细的腰,最后又定格在岁晚的胸上,小声嘀咕:“难道他喜欢胸大的?”
岁晚额角青筋直跳,抓着手柄就要往谢玉遥头顶砸。
“说真的,要不你想办法让时决明回来一趟,”谢玉遥摸摸下巴,“先不说圈里有些酸鸡万一知道你俩分居,会瞎传什么婚变,或者在离谱一点,是你耍手段逼时决明娶你的……万一,时决明真有什么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