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服妈妈他们真的很困难。自由,这个词离她还是太过遥远。
遥远得不切实际。
作者有话要说:
☆、三、快门
你那百合花似的手指,
我怎能再吻它一次——…
周末的迎新会改到了周五晚,也就是明晚。
这或许是为了方便一起行动,顺便体谅一下大家想玩得更晚的心情。
不过这对季月容来说没甚麼太大差别,她已经答应妈妈,会在九点之前回家。
闻此消息后,林芳更是不停地游说她,“干脆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吧!两个女孩子也互相有个照应啊。月容已经是大人不是吗!”
“说的是呢。”季月容对这个提议也隐隐心动。只是她实在没自信说服妈妈他们。
“不过真的好奇怪,为什么你家里人会那么反对。”林芳皱着眉问,“一般家庭也不会像这样吧……”
犹豫了一会儿,季月容才低低地说:“不是的,是我的原因。我……”
“嘛嘛,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林芳知趣地没有继续追问。倒是季月容有些抱歉地回道:“总之是有一些缘故,家里人才对我特别保护的。他们其实只是害怕我出事,并不是真的想要限制我的自由啦。”可正因为如此,所以自己更加无法拒绝家人的“保护”。
“这样啊……”林芳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不管怎样啦,迎新会上你要好好玩哦!如果真的想搬出来住,还是可以随时联系我,知道了吗!”
“谢谢。”她感激地望向浅笑盈盈的林芳说。
“所以,你有点想搬出去住?”电话那头的莫莫重复她的话道。
躺在浴缸里,季月容一边吹着泡泡,一边歪着头夹着电话说:“是啊,我觉得是应该和妈妈他们谈谈。”
“伯母他们会同意吗?”莫莫比她还不抱希望,“那件事恐怕给他们留下的阴影,比给你留下的还深。”
“是啊……”季月容呆呆地盯着自己沾满泡沫的手。
莫莫指的那件事,就是白天她没有和林芳解释的那个缘由。在她六岁的时候曾经被人诱拐过。虽然后来在警方的帮助下,她顺利被解救,也平安地回到了家。但从那之后,家里人就对她“保护有加”。
“我都记不得那时候的事。可妈咪她还是在害怕,害怕我受伤……她一直都怀着内疚,自责,越来越爱我。”季月容轻轻说,“莫莫,我不敢告诉她,我更害怕这样下去自己会先疯掉。”那是她的妈妈啊,最爱最疼她的妈妈,她如何也说不出口这十几年来她快要被逼得喘不过气来。她想要自由,这种话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妈妈说出口。
“月容……”莫莫十分担心季月容的状况,却又爱莫能助。
“莫莫,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客厅里,季杰和季涛坐在沙发上,一个看报,一个在看球赛。
“我说月容最近情绪似乎不高。”季杰看着报纸,看似风轻云淡地提及。
“小女生能有什么东西烦恼。”季涛的注意力显然还在电视上,他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小女孩家的心思最麻烦。”
“问题是月容她不小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改变一下以往的方式……”季杰放下报纸,表情严肃地说,“如果再像以前那样,说不定对她反而不好。”
季涛转向季杰,反问道:“你觉得妈她会听?她比我们谁都害怕失去月容。”自从那次事件后,他们的母亲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只要关系到月容的事就加倍的紧张。
“妈妈她只是自责,她认为是她的失职才害月容被诱拐。”季杰叹了一声,“十几年了,她还是无法走出那时候的阴影。”
“月容对此不是也没有意见吗?”季涛挠了挠头上的短发,“像妈咪的这些安排,月容也不是没有拒绝过吗?”
“她不拒绝,难道就真希望如此?”过着无时无刻不被监管着,照看着的生活,不管去哪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