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这局一结束,李津京赶紧跟秦立东说:“秦哥,我那个事儿……”
大少爷做恍然大悟状:“你瞧我这记性!”然后跟另三个人说:“我和小哥们儿说点儿事儿,就在隔壁,小成来替我几把,一会儿就过来。”
原来这次这拨儿人不只屋里那几个,旁边三个房间里都是他们一起的。
李津京跟着秦立东到空闲着的隔壁房间后,直接切入主题一句废话没有,他现在是真不想待在这边儿,水深水浅都没摸清楚呢,很容易说错话办错事儿。
秦立东到是一副不急的样子,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听他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说完,笑了:“刚才那几个人吓唬你了是怎么着?火烧屁股似的跑。”
李津京犹豫了一下说:“秦哥,我接手的那把牌上家儿放水,对家儿故意点的炮。等我坐庄儿的时候也是这样儿,您跟他们的事儿我可弄不明白,所以不想跟着瞎掺合免得给您添乱。”
秦立东一听眼睛一下儿就睁开了:“行啊,小崽儿还什么都明白点儿。那你说说,他们为什么要故意喂我牌啊?”
“秦哥,您也知道我是高材生,这种幼稚的问题咱别问了呗?一准儿是他们有事求着您了对吧?可是您愿不愿意办就是又一说儿了。”
秦立东翻身侧躺枕着一条胳膊,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冲李津京勾了勾:“过来点儿。”
“啊?”
“我叫你过来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看官们,这文里用到的北京方言比较多,为了大家能看的顺畅,需要在下给注解么?又或者少用些土语方言?
7、第七章(修) 。。。
李津京随着那个勾啊勾的手指,向前凑啊凑,突然看那只食指被拇指按住。兰花手?不对!是弹脑崩儿!
“嘣!”
“哎哟!”下手还真他妈重!
捂着脑门儿,刚想说句什么一抬头却看见秦立东的脸色很奇怪。没有痞子一样的坏笑,没有不可一世翘着的嘴角,甚至连那种时时挂在脸上的满不在乎都没有。
秦立东面无表情的样子非常吓人,尤其是当他的上下眼皮儿和眉毛不再配合他的眼睛做动作时,直直的目光能让被看的人打冷颤。
掐着李津京的后脖颈子,秦立东声音不大:“席砚说你又奸又诈,张文说你人小事儿多,老三说你一肚子坏水儿整天装逼,连宁非都说你从小儿就独的厉害还喜欢跟哥们儿拿大。这些你知道吗?”
刚才还说的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变味儿了?
李津京眼皮子一跳,“现在知道了。”
“难过吗?”
“嘁,”一耷拉眼皮儿:“这不都跟我面儿上还过得去呢吗?这年头儿,邓爷爷在南边儿画圈儿都画了好些年了,还指望人和人能交心是怎么着?”
“就你现在这德行最不招人待见。”秦立东来回捏着李津京的脖颈子突然笑了:“旁人看见的都是你的缺点,但我喜欢。”
秦立东这人,有点儿邪的。李津京坐在他后边儿用手撑着下巴看牌局。
刚才把一堆背后讲他坏话的人都给卖了,然后又说他就喜欢像他这样坏的,精的,事儿逼五六儿的……谁信啊?这是收买人心呢吧?让他觉着身边儿的人都看不起他,只有人家一个还拿他当回事儿。
换一般人没准儿还真感激涕零一把。李津京看着秦立东的背影儿心说了,可惜咱是二班的,您这套就留着骗骗席砚那种小崽儿吧。
但是……秦立东最后的话很有意思,暗示跑G省这趟虽然油水足,但麻烦也是不少的,所以他需要一个“懂事儿的”的“自己人”跟着押车。
先是给人打进深渊,然后等着人最失落的时候托一把,最后让人对他死心塌地?这个“自己人”可不是好当的。
李津京不得不承认,即使重生之后活过的年头比秦立东多上一大把,可心思真不见得有这人深。如果再把秦立东当小崽儿看,早晚自己得栽在他手里。
也许这次南下真的会出不少幺蛾子,但李津京相信像秦立东这种人不会轻易做没把握的事儿,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也不是第一次从那边儿运货回来了……那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