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芳拔出刀子看了一眼,赞声:“好刀!”还刀入鞘,就将乌金刀塞进了靴子。
千娆看他双臂完好,腿也活动自如,说道:“叶寒川真是下手轻了,你这手脚竟然没落下残疾。”
燕芳疲惫地笑了,说:“我真该谢谢他。”
“你要带我去燕安庄园?”千娆问。
“没错。”
“你究竟想干什么?”
“表妹莫急,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轻快,驶过了一座又一座城。千娆眼看自己大半个月辛辛苦苦走的路程,一驾马车不几日就又将她送了回去,十分着恼,却又无可奈何。
燕芳精干,她几次想要逃跑,都被识破。她身上还有一株七锦魔蕈,若将两色子株混在一起,暗中给燕芳服下,燕芳立死。但一来找不到机会,二来,她也有些不忍下手。
除了不许她逃走,一路上,燕芳凡事询问她的意见,怕她饿了冷了无聊了,马车坐得不舒服了,对她可谓是关怀备至,若非早知燕芳另有图谋,她恐怕真要将燕芳当做个疼惜表妹的表兄了。
既非真心实意,却是如何做到这般无微不至?千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路上两人吃最美味的佳肴,住最上等的客房。但对千娆而言,无不是吃得味同嚼蜡,睡得噩梦缠身。
走了几日,马车抵达金鳞湖。春意正浓,风光迤逦,千娆望着车外景致出神。
“这么些天了,”燕芳说,“总算见你笑一笑了。”
千娆闻言,勾起的嘴角蓦地垮了下去。
燕芳指了指千娆带着的盒子,问:“里面装的是什么?”
千娆将盒子挪到自己身后,燕芳便不再问了。
午后,马车抵达燕安庄园,燕芳径直将千娆带到金鳞湖畔,坐上船,来到一座岛上。
千娆认出来,正是之前来过的那座岛,岛上一座宏大的回燕楼,就是燕夫人住的地方。
但燕芳并没有将千娆带到回燕楼,而是带到了另一个院里,妙琴、惠棋、巧画三人迎了出来。
“不带我去见燕夫人吗?”千娆问。
“表妹莫急,”燕芳道,“表妹连日赶路辛苦,将养几日再说罢。在下还有些事务处理,就不相陪了。”又教妙琴三人:“你们三个仔细照顾表小姐,去把薄大夫也请来,给表小姐调养调养身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千娆疑惑地问。
“表妹宽心,”燕芳又说,“将养几日再说罢。”说着出门而去。
千娆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恐怖。
“洗澡水已经备下了,”妙琴道,“请表小姐先去洗浴吧,连日赶路想来是很累的。”
“你们知道我要来?”千娆问。
“少主头些天就传了信回来,好叫我们给表小姐接风洗尘。”三人说着将千娆推到里间,一边不由分说地替她宽衣。
“哎呦,瞧我们表小姐,”巧画说,“怎这样瘦了,皮包着骨头似的,真该好好调养。”
三人伺候千娆洗了浴,又拿来新衣给她穿,衣服素净,倒也合千娆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