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烧的迷糊,但南屿白跟花剑堂在门外的话他还是听了个齐全。
言语之间,墨铮腹部的伤口好像极为严重。
那日匆匆替他止了血,便带着阿姐的尸身离开。
若是按寻常推测,不说恢复如初,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需要卧床养伤口。
墨铮疼得没力气哼哼,只是仰面靠在枕头上,微微点了点头。
李拂衣解开墨铮的衣襟,里面竟然没有缠绕绷带。
只是用一条布绫固定着一前一后两块白布巾,遮住洞穿前后的伤口两端。
隐隐的,有些红色从布巾里浸透出来。
他一愣,手下愈发得小心轻巧,掀开布巾的时候,眼睛来回在伤口和墨铮的脸上轮转。
哪怕墨铮一个抽气,他就立马停下来。
当伤口完全展露出来的时候,李拂衣拿着布巾的手一颤,差点没把布巾掉落到地上去。
没了那日满是血凝的覆盖,从粗糙的伤口边缘新长出来的新肉粉红而脆弱,带着独有的纹理试图填补那可怕的空洞。
可偏偏那些脆弱粉嫩的新肉上,还遍布着大小、长短不一的裂痕,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某种粗糙的利器所造成。
皮肉因炎症而泛红,肿胀得似乎随时都可能再次裂开。
从伤口中渗出的似乎不全是血,还有组织液,它们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不安的色泽。
墨铮的肌肉因呼吸或最微小的动作而牵动,伤口的皮肉似乎也在同步地抽搐着。
“怎么会这样严重!”李拂衣哑着嗓子低呼。
与此同时,把仙力凝聚在手上,隔空覆在墨铮腹部的伤口上,想要加速它的愈合。
却被墨铮轻轻拍了拍手腕,“别……别耗费仙力了,你还自己才刚刚发过烧。”
“这是被鬼藤伤的,伤口总有反复,好的……嘶……”说话间墨铮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好的慢些,但屿白说只要乖乖躺着,不动弹,能少受些罪。”
他呲着牙,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直叫李拂衣看得蹙眉。
“又是鬼藤!”拳头捏的嘎嘎响,这些鬼域的人简直该死!
再看伤口时,他的眼神一滞,不假思索地问:“冰澈仙脉为何没有运转?”
墨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恐地看向一脸痛惜的李拂衣。
心里更是慌乱得不行。
他知道了……他知道冰澈仙脉的事情了!
然而下一刻,墨铮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冰凉舒爽,那折磨他多日的疼痛减缓了许多。。
李拂衣作为冰澈仙脉原主人,轻而易举就把藏在墨铮体内的冰澈仙脉调动了起来。
伤口表面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淡蓝色灵光,如水般流转,牢牢裹住新生的血肉。
“冰澈仙脉,徒儿早已知晓,无碍。”言语之中丝毫不见波澜,仿佛冰澈仙脉是啥不值一提的蓝菜叶。
李拂说出来的话,字字墨铮都认识,可连起来他好像不太懂。
墨铮怔怔地看着他,惊讶得连疼痛都暂时忘记了。
李拂衣的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宠溺的微笑。
加快掌心的仙力流转,引得伤口上的冰蓝色越发的纯粹。
“你……你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