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情窦初开,懵懂无知的少女,陈绍南约我吃饭与上一次约我看电影,用意都是一样的。
能拒绝得了一次两次,总不能无数次拒绝,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有些话,或许今天能说清楚。
我略想了下,也就答应了:“好,不过我还有四个小时才下班。”
我的点头令陈绍南欣喜若狂:“没关系,我可以等。”
原想着他会去外面逛逛,或者回医院,等我下班再过来,没想他就在店里等,那一副生怕我反悔的样子让我忽有些心疼。
陈绍南就坐在店里的休息区,随意拿了一本旁边的杂志打发时间,但我知道,他根本没有将杂志内容看进去,我几次看过去,杂志始终是在同一页,且还会逮住他偷看我的目光。
然后他尴尬地笑了笑,又装模作样的看杂志。
此时的陈绍南像十七八岁的小伙,因喜欢的姑娘一句话就兴奋不已。
会贪恋地看对方,就算一直盯着,也看不够似的。
曾经的我又何尝不是呢。
明明每天都能看到霍厉延,却还觉不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看见。
时光总会在某一刻重合,恍惚间,我好似看到了上一次霍厉延坐在店里等我的情形。
当初的霍厉延也是坐的这个位置。
那次的他只等了二十几分钟,如今的陈绍南将要等四个小时。
我在想,如果上次霍厉延也是等四个小时,他会不会有耐心等下去?
当我意识到霍厉延钻入了大脑,我连忙甩掉脑海里的画面。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令海棠啊令海棠,你不能这么没出息。
于晓压低声音问我:“令海棠,你眼光不错啊,是做什么的。”
我回神,说:“医生。”
“医生?这是个好职业啊。”于晓说,“若是你哪天不要这个了,介绍给我。”
“你看得上医生?”我笑她,“你不是只看得上有钱人吗。”
于晓示意我看陈绍南,说:“这可不是普通的医生,看见没,就他衣服上的一颗纽扣,没几万块可下不来,海棠,你可没跟我说真话啊,一般的医生年薪有个二十来万都不错了,能花几万块去买纽扣的,能不是条大鱼?”
于晓眼睛可真毒。
她素爱研究奢侈品,单凭一个人的衣品与举手投足间就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价。
“你这么会识人,怕是从来没吃过亏。”
于晓忽然叹了一口气:“海棠,这世上没有什么经验是天生就带着的,不吃过几次亏,不失败几次,哪里会得出经验,我可告诉你,一个女人栽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可怕,爬不起来的才可悲。你记住,当你倒下的那一刻,你就要当自己死了,站起来,你就重生了。”
我一怔,还真没想到会从于晓口中听到如此有哲理性的话。
与于晓也共事很长时间了,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我跟她不对盘,见面经常互掐,都并未真正去了解过对方。
那一刻我觉得,于晓也是个有故事的,而那故事拿去下酒,怕是比酒还要辛辣酸苦。
于晓拍了拍我:“一个霍氏总裁算什么,珍惜眼前的,你不要,我可要下手了。”
我很想告诉于晓,我跟陈绍南不是那种关系,可我还震撼在她所说的话里。
她倒了杯水,拿手肘碰了我一下,示意我给陈绍南送过去:“女人偶尔主动一下,给男人一点甜头,会让他们更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