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松的浴袍随着他走动间,胸口的那一道伤疤忽隐忽现,心底忽然涩涩的。
我连忙别过脸,却听到某人低笑了一声:“我知道自己长得秀色可餐,你大可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偷偷摸摸的看。”
“谁偷看了。”我觉得今晚的霍容修特别能贫嘴,意识到自己又动怒了,又赶紧将火气压下来,指了指房门:“你去隔壁睡。”
霍容修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将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忽然说:“沈佳妮生的孩子真不是我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我微微一怔,没想他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来,我定了定神,冷笑着反击:“还是别,我怕你被雷给劈死。”
霍容修固执地说:“你若不信,我可以跟沈佳妮的女儿做亲子鉴定。”
我凝视着霍容修,抿了抿唇,反问:“其实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
霍容修眸光闪了闪,他摸了摸两边,大概是想抽烟,又想起身上穿着的是浴袍,就放弃了,他的手在浴袍上搓了搓,似有些紧张,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厉延去世的时候,我那时在监狱了,我是在厉延去世后一个月才知道这事,当时我爸说,厉延是因为去见你才出了事,后来,我出狱后,去学校打听过,我当时只知道你退学了,还是跟社会上的人乱搞关系,也并不知道那是我妈从中作梗,当时我还真的挺怪的。”
空气忽然安静。
我听着霍容修说的这些,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酸涩感。
“你不是怪我,你是恨我吧。”
知道霍厉延是因为赴约才出事,我也一直都在内疚中。
霍容修微敛的目光一阵闪动,他瞥了我一眼,唇角轻扬:“确实是恨,随后一想,又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你看我的眼神带着痴怪,你心里还是有我弟弟的,随后我又去学校调查了,去问过我妈,才知道,那些都是她做的。”
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其实你原本回来,是真的为了报复我,后来知道我没有背叛厉延,又开始放弃了计划,若不是我去搅乱你的婚礼,或许,我们这辈子都不必再有交集,而有些事,我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对吗?”
“对。”
他没有犹豫,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有这一个字,干脆而利落。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明知道我是你弟弟的女朋友,为什么会……”
“会跟你产生感情纠葛,会娶你?”他笑着接下我后面的话:“海棠,这世上不是每一件事都有答案,就好比你喜欢吃苹果,却不喜欢吃荔枝,你能说因为口感不同,可若是人呢?会有理由吗?若真要有理由,那只能说是缘。”
“缘的背后有两个词,一个是姻缘天定,一个是在劫难逃。”我迎上他鹰隼般深邃的眸子:“霍容修,有些事没有答案,可有些事,是一定会有答案,你是怎么做到能知道我跟厉延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若不是霍容修有些地方做得天衣无缝,我又如何一直都分辨不出。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从来就没有听霍厉延说起过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这事,就连沈少航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