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兰馨入院的第一晚我听到奇怪的脚步声,之后我也在医院待过两晚,也都听到奇怪的脚步声,是那种靠近之后又忽然消失的脚步声。
每次我到门口去看,走廊里空空荡荡,有时是值班医生在查房,并没有其它可疑的人。
周恺守夜时,我问他夜里有没有奇怪的事发生,他说没有。
我就觉得更加奇怪了。
兰馨在医院里住了一周,这一周,都是我跟周恺轮流在医院照顾兰馨,白天我还要去沈家看沈少航,这一周忙的我根本无暇再顾及手工的事,没有去夜市摆摊,网上顾客订单都来不及完成。
兰馨出院时,周恺提出把兰馨接到他家里,他来照顾。
我觉得有些不妥,兰馨眼睛上的纱布没拆,看不见,不方便。
兰馨却很高兴,说是正好给周恺一个表现的机会,也是一个考验。
我也不是封建思想的人,兰馨想这个时候去跟周恺同居,我也拦不住,最后也就任由兰馨被周恺接回去了。
兰馨去的第一天,我帮忙给兰馨收拾了些换洗的衣服过去,周恺是一个人居住着一个三居室,听兰馨说这是周恺父母给他买来准备结婚用的。
周恺家里说不上大富大贵,也是小康家庭,关键周恺自己也挺有上进心,两人看来是早就打算出院后住一起,周恺将兰馨生活必用品都买了,兰馨要吃水果,周恺都是切好喂她,她要吃瓜子,周恺就剥好将瓜子仁给她。
见周恺如此体贴,我也就放心了。
我在周恺家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若是我知道放手让兰馨去寻找幸福最后却把她葬送了,我断然不会再把她交给周恺。
我站在公交站牌,看了眼时间,可可快要放学了,最近沈少航跟兰馨的事折腾着我也一直没有去接可可,也就立马赶去了可可的学校。
我事先也没跟霍容修打招呼,两人就在学校门口碰到了。
大多数都是赵亚茹来接可可,霍容修很忙,只会偶尔来接,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偶尔,还给遇上了。
自从上次我在电话里跟他说离婚的事,我跟他也没见过面,我只给他发了信息,说最近兰馨出了点事,暂时不能接可可。
他当时只是回了我三个字:“知道了。”
如今在学校门口碰到,我忽然觉得有点尴尬,我没过去,他倒是走了过来,不带情感的说了三个字:“忙完了?”
我没有看他,目光平视前方,点头:“兰馨今天出院了。”
“兰馨的事解决了,那沈少航呢?”
提到沈少航,我扭头凝视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听得出他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讽刺。
他嗤笑了一声:“一个智力只有五岁孩子的男人,你要为了他跟我离婚?”
我盯着霍容修带着怒意与讥讽的脸,想着沈少航在我面前只知道喊我名字的样子,我攥紧了双手,将手心捏出一层冷汗,别过头,语气淡淡地说:“就当是吧,我们已经分开一年多了,如果你不愿意去民政局,我可以等,等到了时间,法院会自动判我们离婚。”
霍容修扳过我,深眸微微一眯,眸子里的寒光堪比十二月里雪藏的一把利刃:“何须这么麻烦,沈家在政界可谓是呼风唤雨,就算我们都不去民政局,沈家也能让人把民政局里的资料篡改了,如今沈少航傻了,你若是跟了他,这以后整个沈家可都是你的,果然是找了一个好的下家,以后这整个海城,乃至在这国内,你都可以横着走了。”
在霍容修眼里,我好像从来都是一个为了权跟钱能抛弃任何一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