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怀里蹭了蹭,感受着他的体温,手摸着他的左胸口,我打的那一枪,伤口已经结疤,我问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皮厚。”
我鼻尖涌上一股酸涩。
再厚的皮,那也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
也辛亏上官岩给我的手枪杀伤力并不大,而且子弹还是老式的,上官岩只是试探我的决心,而且他也怕我拿枪伤了自己,特意给我准备的是一把已经被淘汰的手枪。
再加上我刻意偏离了他的心脏,这一枪才没要了他的命。
就算如此,他也在床上躺了两个月,风声过了,沈老爷子才放他出来找我。
我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霍容修告诉你的?”
“白宇说你是往这边离开的,我就知道你来了清水庵。”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爸在各个路卡都安排了自己的人,正巧那个路卡是白宇,他们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媳妇坐牢。”
“你们一家子都是影帝,影后。”我想起刘惠英在沈少航墓前失声痛哭的场景,那可真让人看不出一点作假来。
沈少航低笑:“刘惠英女士还真的有点遗憾自己没有混娱乐圈,不然那肯定是一个大腕。”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沈家在政界的地位,我现在有点怀疑是靠演戏演出来的。”
“海棠,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眼睛是会欺骗自己的,沈家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每一个人,也都必须有双面孔或者多面孔,这就是生存之道。”他说:“我爸跟爷爷都不希望我再入政,就是不想我也跟他们一样,活得太累,成天戴着面具。”
“你有一个好父亲,好爷爷,更有好的母亲。”我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你是上天的儿子,我们都是捡的,才会如此厚此薄彼。”
沈少航完全就是上天的宠儿。
他轻咬着我的耳朵:“我还有一个好女人。”
沈少航所经历的风雨,都是我带给他的,他却说我好。
我骂他:“真是个傻子。”
自从他出事后,我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今晚窝在他的怀里,我难得一夜好眠,一觉睡到快中午了,我睁开眼睛,身侧空荡荡的。
我顿时慌了,难道真是一个梦而已?
“少航?”我掀开被子,连衣服都没有穿,赤着脚下地,寒意从脚板底钻进身体,我冷的下意识缩回脚。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沈少航连忙将手里的碗放在桌上,将我的脚捂在手心里:“怎么不穿鞋子就下地了,快躺被窝里。”
“你真的回来了,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第一次这么没出息,竟然如此害怕一个人的离开。
沈少航莞尔一笑:“真是个傻女人,我刚才去做饭了,还给你煮了两个鸡蛋,你先把脚捂被窝里,我给你剥鸡蛋。”
被窝里还是暖的,脚放进去,一点也不冷了。
沈少航拿了厚衣服给我披在身上,坐在床边给我剥鸡蛋。
我看了眼窗外,外面十分明亮,出太阳了。
“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太阳了,我想出去看看。”
“等吃了我再陪着你出去。”他很快剥好一个鸡蛋,在这山上,鸡蛋都是奢侈的,这是老婆婆后院养的母鸡下的,每天就下这么两个,老婆婆都是煮给我吃的。
我咬了一口,见沈少航在剥第二个,我故意喊了他一声,他下意识应我,我趁机将鸡蛋塞他嘴里,命令他:“吃了,不许吐。”
他满眼宠溺地将鸡蛋吃下去,,把手里另一个给我:“老实地吃掉,这样咱闺女才有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