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抱着头,将脸埋在双腿间,过了许久,我才抓着头发,疲惫的说:“霍容修,我只是接受不了我哥的突然离世。”
我抬起头,双眼猩红的看着他:“就在不久前,我们还坐在一起吃饭,他给我夹菜,他说那是最后一顿饭了,没想到还真被他说中了,现在他就躺在大厅的冰棺里,他不会再活过来了,上官家就剩下我一人了。”
霍容修长臂一伸,抱住我:“你还有我,还有我在呢。”
我没有贪恋他的怀抱,推开了他,踉跄着下床,穿上鞋子朝房间门口走去,打开门,艾达就站在门外,手里端着饺子:“听说你饿了,管家刚做好的,我顺便给你端上来了。”
“谢谢。”我回头看了眼霍容修,对艾达说:“帮忙安排一间客房给霍先生。”
“好的。”艾达看向霍容修:“霍先生,跟我来吧。”
我接过艾达手里的饺子,没去看霍容修,一直低着头,我却能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
霍容修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艾达带他去客房,我立马将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空气也变得寂静。
我将饺子放在桌上,又重新回了浴室,我壮着胆子站在镜子前,锁骨处什么都没有,刚才的吻痕,不过是一个幻觉。
我摸着锁骨,靠着门框,脑海里浮现在清水庵时的清净日子,不管在海城过上什么样的日子,我都会时常怀念在清水庵的日子。
我想那里的树,想那里的老奶奶,想那里的一草一木,一水一山。
“令小姐。”
门外传来艾达的声音。
我定了定心神,去开门。
艾达问:“我可以进来坐坐吗。”
“…可以。”
我侧身让艾达进来,她看见碗里的饺子还没有动,问:“不喜欢吃吗?要不我再让管家重做一份。”
“不用了,我挺喜欢吃的,坐吧。”
艾达坐下,踌躇着说:“我是来跟你商量老板的后事该如何处理,你来拿个主意。”
尸体不能一直放在冰棺里。
“明天送去火化吧,也不用通知什么人来送行,到时候我自行安排。”
我想,上官岩一定想跟父亲母亲葬在一起,一家团聚,如今也就刘慧英知道父亲母亲葬在哪里,我必须得去一趟医院。
艾达担忧道:“令小姐,老板去世这么大的事,公司的股东肯定会来送行,若是把他们拦下来,怕是会人心不稳。”
我冷笑着反问:“你觉得他们是真心来吊唁的吗?”
艾达不说话了,她心里清楚,那些人不是真心,而是来试探情况的,上官岩把身家都交给了我,无疑是从天而降一个继承人,谁都好奇。
我盘腿坐在沙发里:“我哥不需要这些人来送行,到时我会让他与父母葬在一块,也不便让外人知道。”
“我明白。”艾达叹息说:“我跟了老板十年,知道他背负了怎样的责任,这些年,他不容易,从来没有给自己放过假,这一次,他给自己放假了。”
还是永远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