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给惊得没了反应的染染,直到此刻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咬着唇开口:“原来你并不情愿接受这场婚礼,可是为什么不早一点说清楚?”
“我觉得我和你是说不清楚的,你是我的父母硬推到我身边的,你的父母塞过来给我的,你从来都那么自以为是,耀武扬威,总以为可以自己是什么救世主一样来左右我的事情,你知道我有多么的讨厌你么,我总希望可以离开你远远的,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才好。”陈鑫霖歇斯底里的一番发泄,发了疯似得冲出了家门。
门外的保镖马上拦住他,双方激烈的争执声落入染染耳里,她的一颗心麻木的不知所以。
一直以来,她高傲的像是一个公主,所有人都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来看她,没有过挫败,没有过拒绝,没有过像今天一般的无助彷徨。
不过,直到此刻,她还是可以维持住自己最后的理智,她穿了拖鞋就跑出去,对着那些陈家为了保护他们而安排的保镖吼道:“你们干什么,不知道自己是捧得谁的饭碗么?”
保镖有些不知所措,领头的一个是陈昊身边的老人,看着陈鑫霖长大的,所以他才会擅做主张的拦住准新郎官,毕竟,新婚的日子这么做实在是说不过去的,而且刚刚两个人明显的还起了争执。
可是如果人家新娘子都不介意,他又怎么好开这个口管这样的事。
尽管
如此,忠心无二的保镖还是想要尽自己一个作为长辈的责任:“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打电话让陈总去处理就好,鑫霖这个时候离开总是不妥的。”
染染望一眼背对着自己的陈鑫霖,忽然觉得他毛躁起来像是一个孩子—也不怪如此,他只有二十二岁,小了自己整整四岁……
可是今天他若离开这里,她和他的这场婚姻算是什么?
可是,如果不放他不离开,又有什么意义?
她慕染染是那种死拉硬拽着男人不撒手的人么,她的骄傲哪里去了?
“鑫霖他出去有事,是…你们陈总叫他过去的。”没有什么犹豫,染染如是说,把那句白天刚刚改过来的对于陈昊的称谓,重新的改了回去。
只要他离开这里,他们的婚姻就此画上句号,再无修复的可能。
所以,他的爸爸自己应该叫叔叔,以前是,以后也只能如此。
保镖自然是听得出她的话里的异样,从来都言辞得当的慕家小姐,断不是那种可以失言的人,事情似乎比他预计的要严重得多,
因为这个认知,保镖更执意要拦住陈鑫霖,试图让事情有所转还,他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人去打电话给陈昊。
如果陈昊和方回过来,那么陈鑫霖无论如何都离不开这里半步。
“你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谁敢拦他,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染染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一面状似无意的握住了那保镖的胳膊,让他无法动弹。
陈鑫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片刻的迟疑,毫不犹豫的冲进了夜色之中。
染染则取出了自己的手机,不知道给是打了个电话,自己则反身回了屋子,三下五除二的换了一身衣服,又急匆匆出来,保镖理所当忽然的拦她,却给她一个犀利的眼神骇的顿住了步子:“我只是去找他回来。”
扔下这句话,她也决然的离开,不过,她撒了谎,她当然不是去找陈鑫霖的。
……
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停下来,一幢坐落在高级住宅区德别墅朗然入目。
驾驶室上的倾璃没有要马上下车的意思,而是取了一支烟出来,自得的在喷云吐雾。
染染望一望他:“这是你的住处?”
“是啊。”
“为什么不下车?”
“因为我不想见到里面的女人。”背对着染染,倾璃的神色讳莫高深。
“是你的糟糠妻子,所以你看着生厌?”
“不是,是我的新欢。”
染染无语的靠在椅子上,这个男人一见就不是个专情的主儿:“怕是新欢已成了旧爱了吧,不然怎么会不想见到呢。”
倾璃紧绷着的脸这下难得的松展开来,回头望一望一脸毫无表情的染染:“我说是新欢便是新欢,还没上过床的哪就成了就爱了呢,这么夸张不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