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又开始向前两日一样,充斥着男人沉闷的怒吼,空气中都弥漫着荷尔蒙的气味。
“秦兄,这是在练兵?”
喊声吸引了耶律楚雄的注意,他走过来看了一会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是啊,闲来无事,听说七国在边境陈兵数十万,随时要开战,至少在休战时,多训练一些将士出来,以防时变。”
秦阳笑着回答。
耶律楚雄正色道:“恕小弟直言,秦兄犯了两个错误。”
“哦,愿闻其详。”
“第一个错误,秦兄的话并不准确,至少我是很有诚意来和谈的,尽量避免战事发生,其他六国认同大燕的想法,也都是诚意满满。”
秦阳不置可否地一笑:“那第二个错误呢?”
“秦兄不应该在聪明人面前作假,说句得罪秦兄的话,这会让秦兄自取其辱。”
“是吗,请问耶律兄,我做了什么假?”
“数日前七国败了一阵,虽损失了十余万兵力,却为伤筋动骨,而大乾经此一战,却已是强弩之末。”
“耶律兄严重了吧,一路走来,你可曾看到京城街上有衣不遮体的难民?”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小弟才断言大乾已无力再战了,因为如果大乾有一战之力,就不会把难民聚拢起来。”
耶律楚雄看着秦阳说道:“在大乾国土上经历一场大战,却一个流离失所的难民都没有,若是秦兄看到,不会觉得奇怪吗?”
秦阳沉默不语,耶律楚雄果真是个细致入微的人,而且有严密的逻辑。
“还有,通常情况下,当着敌国使团的面,本应该隐藏实力,达到迷惑的作用,而秦兄大张旗鼓地练兵,只能说眼前这一切,是秦兄想给小弟看的,实际上大乾将士并非如此。”
耶律楚雄轻叹一声:“秦兄大可不必遮遮掩掩,反而影响我们的感情,至少我耶律楚雄不是趁火打劫之辈。”
秦阳对他的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人与人之间存在诚信,但上升到国家高度,就唯有兵不厌诈了。
“耶律兄这番话,无非是想试探大乾真正的实力,小弟只能说,你看到的,是我大乾将士的常态,二虎,过来,给耶律兄看看你的甲胄。”
二虎上前,耶律楚雄看了看,哈哈笑道:“秦兄,骗人也要有个限度,这位将士身上的甲胄不下五十斤,全部由纯钢打造,小弟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大乾将士有如此精良的装备。”
秦阳淡然一笑:“信不信在你,若你觉得大乾虚弱,大可以带兵来打,到时是真是假就会见分晓。”
“不不不,秦兄此言差矣,小弟确实不想再打仗了,不过这是明日和谈时要讨论的事情,小弟就先不透露细节,但希望秦兄不要把小弟当傻子看。”
秦阳眯了眯眼睛:“聪明人要学会装傻。”
“在聪明人面前也不要伪装。”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都笑了起来。
“生平能遇到秦兄这样的对手,着实令我感到畅快,真想和秦兄好好较量一番。”
“明日在和谈的时候,我们必然会有交锋,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