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言徽自然并没有像表现得如此疼痛不堪,可眼下为了博得许御城的同情,她还是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低眉顺眼答道,“嗯,很疼,刚刚本来好多了,我一着急用力又开始疼起来了。”
一听顾言徽这话,许御城眼眸闪现出一丝心疼,说话声也跟着柔和了不少。
“很疼就赶紧坐下,来,我给你看看。”
在扶着顾言徽坐下之后,许御城便开始细心检查起顾言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脚腕来。
见眼前这个往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就这么弯下腰替自己检查受伤的脚腕,顾言徽心中既是感动又有着一丝愧疚。
许御城越是这般对她好,她似乎就越是不知所措。
以许御城的身份地位,大概正如他自己所说,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偏偏他却对平凡无奇的她如此特殊,若说顾言徽心中没有一丝丝暗自窃喜,那多多少少还是骗人的。
可暗自窃喜过后,她心中剩下更多的却是不舍与愧疚。
她舍不得离开眼前这个男人,却又不得不离开这个男人,多种复杂的感情交织之下,在面对许御城之时,她便越发显得有些痛苦不堪。
就像眼前现在这般,若是正常情侣关系,看到另一边对自己如此体贴照顾,那心中应该早就泛起了满满爱意,或许一个吻,一个拥抱都足以表达自己这份满满的爱意。
可对于眼下的顾言徽来说,她只能这么怔怔看着许御城的背影发愣,甚至连句谢谢都不敢说出口。
既然迟早要分开,还是不要给彼此留下太多太过温暖的回忆才好。
而就在顾言徽还在胡思乱想之际,一旁的许御城却在仔细查看了顾言徽受伤的脚腕之后,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再抬眸,许御城眼里已经不剩半分柔情。
顾言徽显然被许御城这突然的转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此时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是否会让自己自寻死路。
这时大概是看出了顾言徽的为难,许御城冷冷笑了一声,随即掀动薄唇道,“你在哪里做的包扎?”
嗯?
顾言徽愣了一下,不明白许御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此时微微低下头才小声应答道,“那个,我……我就在小区的社区医院做了个简单的包扎啊,有什么问题吗?”
社区医院?
亏这个蠢女人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xx小区的社区医院吗?”
许御城忽的冷冷从嘴里说出一个让顾言徽浑身一颤的熟悉小区名来。
见顾言徽瞬间脸色煞白,一旁的许御城冷冷笑了声,心中更是猛地生出一股子莫名怒火来。
眼前这个蠢女人什么时候开始竟对自己如此谎话连篇?竟连这么容易戳破的谎言都说得出口?
是最近他真的对她太好,还是眼前这个女人太不知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