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先生,大家都说北方不自由,不是自由市场,所以才落后的,你是怎么看的?”这时有人提问道。
“你这个问题很好,首先要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是自由?”卫华雄反问道。
这个人愣了一下后,抓了抓脑袋。
“自由是能随意的流动,比如能随意的出入国境。自由是可以随意的表达自己的想法,自由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个人认真的回答道。
卫华雄点了点头,“明白了你的意思了,自由可以是几重概念,比如意志的自由,行动的自由,表达的自由,法律上赋予的权力自由等等,对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这个富二代连忙点头,然后惹得大家哄笑,觉得不学无术。
“你说的这一点很好,但是自由它是有代价的,也是有边界的。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知道我们古人的一句话,叫做‘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意思是,只有你吃饭了才有资格讲礼节,没吃饱饭的人哪怕去抢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有你有了裹身御寒的衣服了,才知道坦胸露乳是一件很羞耻的事,要不然你只能光着屁股走路了,也顾不上什么荣辱了。
同样的道理,自由那是等你吃饱了饭,有了体面的生活之后才讲的东西。你去找香江那些每天靠翻垃圾筒而生存的人讲自由,他会问你‘能不能先给我一块钱我再回答你’?”
卫华雄说到这又是全场轰笑。
“你看,连你们都知道跟生存都困难的人讲自由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那么,当生存都困难的时候,是不可能做到像香江这样完全的行动自由的,不过像北方的表达还是很自由的。
在北方的工厂里,厂长做的不对,工人是可以指着厂长的鼻子骂的,你们这可不行。”
“啊?为什么北方的工人可以骂厂长?”有人好奇。
“因为北方是国有制啊,厂子是国家的,是全民所有的,不是厂长一个人的。工人与厂长在工厂工作都是为了国家生产,所以,大家都可以为了让厂子更好提出他们的意见。
而在香江,在整个资本主义社会,厂子是老板的。所有的工人都得听老板的,老板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卫华雄才说完就有人惊呼了:“那你这么说的话,我们这里的工厂反而像是专制,你们的才是民主啊。”
“哈哈……”全场又笑了起来。
卫华雄也是笑着抽了口烟,喝了口酒。
“你说的一点都不错,事实上就是这样的,民主这一个词首先诞生在苏联。列宁曾经说过‘民主就是少数服从多数’。
而资本主义的工厂实际是一种多数服从少数的社会行为,是一种集权行为。但是,集权却是最有效率的一种方式。”
“为什么啊?”有人反问。
“因为有很多的机会是稍纵即失的,如果每一件事都要搞少数服从多数的决策制那就会失去了机会。比如火车眼看就要驶出轨道飞出悬崖了,这时候还让全火车的人坐来下讨论完再表决完,你们觉得这火车还有救吗?”
哈哈,大家又是哄笑。
“所以,北方的国企在效率上是比不上资本主义的私企的,因为私企的老板或决策人眼看着机会来了,或危机来了可以立马做出决策改变经营。
北方的国企却被这个东西拖累了,现在的效率有些低。但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因为国企会做一些私企看起来没利润的事。
比如把电力公司把电送到穷山沟沟里面,尽管可能只有两户人家,一年的电影都不过几百块,电力公司送电进去的成本却要几万块。但是电力公司一切都是为了人民,所以人民有需要他们就会去做。所以,各有优劣。”
卫华雄倒是坦承自家的缺点,在他看来缺点就是缺点,没什么好避讳的。
“当然,太民主是北方国有企业决策难的缺点,却也是西方政治缺点。你看西方的民主投票制往往会拖累西方国家做出一些决策,他们的一项政策要在议会里面吵架吵很多年最后才会相互妥协了才会通过。
而且这样相互妥协后的政策早就已经是打了折扣的,再加上失去了时机,所以资本主义国家的政策往往很滞后,不像北方很快。
因为北方的决策方式采取了民主集中制,意思是一项重大的决策只需要开会让代表们同意大方向,比如北方要搞五年计划了,大致方向是这样的,那么大家来讨论行不行。
这样,大家在大会上讨论通过了这个大方向后,剩下的再具体的就由小团队来决策,这样可以让决策更加的灵活,更容易调整,要不然许多的好政策容易在一场会议中内耗而死。”
卫华雄说完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下他们全都明白了。
“哦,扯远了,还是要说回自由这个话题。”卫华雄无奈的笑了一下,众人也是笑了笑,大家确实扯远了,从自由扯到民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