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颇为宽敞的木屋,此时因为钻进了一条巨大的蟒蛇,顿时变的狭窄了许多。
“啊额!老大……这个女人很厉害,咱们霸天虎应该立即撤退。”当那蛇怪看到屋内的陈判官,吓的一声怪叫,招呼了那狐妖肖恬恬一句,叼着任松转身便向身后的大洞钻去。至于口中连声叫骂的怂货压根儿就不作理会。
“常从红,又是你!”对面的身着婚纱的美女判官一眼认出了面前巨蛇的身份。怒声喝道:“这一次,看你往哪跑!”
脑后又一道白纱飞出,正好裹在那尖细的尾巴上,巨蛇顿时前进不得,被那长纱一寸寸拖了回来。它虽然修为不俗,却远比不上太阴妖后,如何能挣脱陈判的地仙绫。
尾巴上如同烈焰烧焚,被狐妖叫作小红蛇怪痛的出“嘶嘶”怪叫,再也作不得人声,任松也从那大张的蛇嘴中掉了下来。
红影闪动,一直站在原地的肖恬恬突然冲了过来,提起地上晕头转向的怂货。转身从洞中钻了出来,将那蛇怪和美女判官留在了原处。
那墙壁的大洞中,依然是黑白雾气缠绕,任松被红衣女郎提着冲了进去,再出来时,已然到了城隍庙的大门前……
万没想到洞口会在这里,气的肖恬恬心中连骂那蛇怪小红没脑子,把任松换另一只手上,狐狸美女打了个手印,抬脚轻在地上一点,当尖细的高根鞋根刚刚触碰地面,被她提在手上的怂货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往下后时,却已到了半空之中。
“站住,你跑不掉啦!”前方传来陈判官的呼喝。任松抬头看时,却见那盛妆新娘不知何时已经堵在了狐妖的前方。
城隍庙的上空,一红一白的两个美女对峙而立。肖恬恬身的风衣此时已化作一条大红的长裙,此时看起到有些象是古时的嫁衣,头顶上,如同明月般的银轮将光芒洒在那长裙之上,使其分外红艳,象极了天边的朝霞。
对面,白衣胜雪,长纱如霜,美艳的女判官负手而立,脚下,却是一条如同墨龙般的黑绫。
“我知道你是千年狐王,不比寻常妖怪!”微微轻抬眼皮,长长的眼睫毛随之颤动,一身雪白嫁衣的新娘子慵懒的开口说道:“想来你也清楚,擅闯城隍庙是什么样的罪过,若再不伏法,受什么样的劫难,相信你更清楚!”
自古妖类之中,以狐妖修行最难,每五百年必有雷劫降下,这不是普通的自然雷电,而是天上雷公亲自执掌的刑罚二雷,若那妖孽平日行善积德,不曾作恶,则以罚雷击之,反之,则直接有刑雷落下。
自有狐妖以来,上至老祖宗涂山氏,下至各类荒村野狐,罚雷之下尚有一线生机,刑雷之下,却无半个活口。
那位妖后小甜甜自然也清楚,自己领着蛇怪小红在城隍庙四处打洞的行为,无论哪位雷公看,都绝不会认为是善事儿,若真的逃走,只怕三百年后的雷劫,真的躲他不过。
红色的长裙轻轻一甩,顺手把想要偷看裙底春光的怂货脑袋拨拉到一边,狐狸美女一声轻笑,瞧着对面的的判官新娘开口问道:“怎么,不准备杀人灭口了?”
对面,婚纱新娘一晒,开口道:“刚才是我的错!想左了!”说罢冷冷看了对面的狐妖一眼,才接着说:“没那必要,一个犯了罪的狐妖而已……”语气之中尽是不屑。
听到陈判官后面的话,红裙狐妖一阵苦笑,她心中已然明了,就算现这女判官修行魔道又如何,自己一个妖魔,而且还犯了错,哪一位天神能信自己的话,即便去告只怕也没人信。
看着眼前一脸傲然的女判官,这位小甜甜妖后并未生气,略一沉吟,笑吟吟的对她说:“你真要抓我去城隍庙?”见对面的盛妆新娘神情不奈,当即又道:“我听说,巡天灵官就在城隍庙里,如果我带着这位年青的任先生去见他,你说会不会免了我破坏司衙的罪过?”
“你敢!”对面的判官美女勃然大怒。
“你再挡着路,说不定我真敢!”提着任松的红裙美女一脸笑容的说。反倒是被她拎着的怂货心中满是疑惑,不知为何狐妖一说要带自己去见巡天灵官,陈判反应如此激烈。
不过他随即想到,自己还阳未果的事情,陈判也担着干系,按那偏胡的说法,地府的事情能瞒住上边就瞒。不能瞒时再想办法。想来她也是这般想法,所以怕自己见了巡天灵官会把整件事情抖出来。
他正自思量,却听狐狸美女一声轻笑,平空一声风响,自己已被这狐妖提着飞向远方,任松回头时,却见那陈判依然立在空中,那白色的长纱依然在夜空中舞动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