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她九岁时所待的森林,上方是浓密的枝叶盘绕,粗的不像话的树干上,附带的是一条条花纹斑斓,碗口般大的蟒蛇,周围不时有猛兽出没,虎视眈眈的直把人当猎物般盯着,下面则是全身软趴趴,没有半点骨气,—见到人就只想吸血的水蛭,相对于那么恶劣的环境,这里真的可以算是天堂了。
她低头检视了—下全身,衣物大致都完好如初,也都坚守岗位,不敢怠忽职守,唯有脖子上的丝巾和脚上的鞋子大胆叛逃了,现在不知去向。
好过分喔!明知道她最怕冷的,它们居然敢离开她,真是没良心。
咦!怎么它还在啊!
她抬起了右手,这才发现那个罪魁祸首,该死的越冥刀,竟还依依不舍的黏在她手上,而刀鞘已自行回到原位,仿佛它什么恶事了也没做过似的,故意装出一副纯洁无辜、事不关已的模样,真欠揍!
“碰!”的一声,未征得她的允许,那把刀居然敢擅离她的手,落在床垫上,引起了说大不大、说小不算小,但倒楣时,却足以致命的响声。
“谁?”
隔着布帘,传来了一个极为冰冷的声音。
余音未完,只见一道青光闪过,她面前的布帘当场寿终正寝,打从中间劈成两半,无异议的顺势滑落到地上。
乖乖!这是什么情况?怪恐怖的。
透过屋内明亮的光线,她看见一名身着一袭黑衣古装,头上盘发髻的年轻人,面无表情地手持一把透着寒光的长剑指向她,全身笼罩在一股冷冽的杀意里,大有取她性命的意图。
好吧!有点委屈的,她愿意认错更正,这里不是天堂,而是百分之百的地狱。
那个该死的黑色漩涡,什么地方不好带她去,偏偏把她带到这个绝对有暴力倾向,随时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地带,下次再让她碰上,她绝对要把它碎尸万段。
紧张吗?恐惧吗?别傻了,在她曼丘葑的字典甲,找不到那么无能的字眼。
她野性的直觉很清楚的告沂她,她绝对能逢凶化吉,全身而退,二十年的岁月,她都是凭靠这个活过来的,只是怪了,她对他怎么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处于命在旦夕之际,她重视的不是他手中的剑,而是他给她的感觉;—种非常奇特的感觉。
她傻愣愣的望着他,口中喃喃自语。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他默了一下,有点莫明其妙的看着他。
“我从来没见过你。”
“可是,我真的见过你,我的感觉这样告诉我。”她很坚持已见。
“我的感觉却告诉我,我绝对没有见过你。”他也很坚守立场。
两个人互不相让的结果,就是彼此瞧着对方发愣,在心里拚命摸索着,以寻求任何和对方有关的记忆,来做为向对方抗争的佐证。
“王!没事吧!”
侍卫长蒙由一听到门内有不寻常的声响,立时破门而入,把门撞坏了也就算了,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也撞坏了?
因为他居然看到他那个向来不对女人动心,甚至不屑一顾的王,正和一名陌生女子互相凝视,即使是他出现,他的王仍然未转移视线,而那名女子看起来是那么的怪异。
蒙由趋向前,好奇心重的询问状况。
“王!她是什么人?”
好不容易,这位王才勉强的把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到蒙由脸上。
“你问我,我问谁?这里不是你负责守卫的吗?”
“可是,王!我是在门外守卫,待在屋里的却是你,你应该比我清楚呀!”蒙由把责任推给他。
“我哪知道!”他完全不负责任。
他想了一想,指着她问蒙由。
“她会是后宫的嫔妃?或是宫女?”
蒙由连想也不想,直接摇头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