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如晤,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季州的天气你是否能适应,千头万绪中不知该如何与你详述这四个月发生的事。除了想你、想你还是想你。皇上把我看得很严,几乎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每日上朝、去军营、回府,再无其他的事情可做。真是想念在解州的时候啊,虽然苦了很多但是是自由的,不想现在顶着个祈王的头衔,虚以委蛇的和那些人说着微笑的客套话。若你在身边还能有一丝宽慰,可现在连你也远去,我真是难找人倾诉。你可别说要我找雷逸铉和雷逸风啊,这两个混蛋不给我气受就不错了,成日在我跟前晃悠说些难听的话来挤兑我,唉!我像揍他们不是一天两天了,早晚我要让他们‘舒服一顿’的。
思思在你走后两个月也出嫁了,我看得出杜衡是个不错的男人,思思应该会过得很好。皇上对他们赏赐不少,其中还把菊妃娘娘从冷宫中赦免出来,安放到城郊的水月庵清修。听说这是杜衡在皇上面前跪求而来的恩典,这也算是让思思了了一个心愿。
霜降,霍承诘对你好吗?我真希望他对你不好,那么我还会向皇上陈情得得,可是我明白霍承诘对你的心,我很担心有一天你会心软,那么我就真的只有祝福你了。呵呵,不说这些了,我也要走了,去利州驻防,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从此天南地北我的心里只有你,望你珍重珍重,莫忘了我们的白首约定!
擎苍字”
霜降抖抖着双手泣不成声,口里忍不住的喊着‘傻子、傻子’之类的话,擎苍这是要剜她的心啊,擎苍啊,白首之约不敢忘啊!
——
晚饭时分兰樱进来伺候,霜降已经平复了心绪,坐在书案前不知在写些什么,兰樱趋步福身,“娘娘,晚膳已经备下了,是否现在用?”霜降没有抬头淡淡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了?兰樱看了看外面,说已经戌时了。霜降放下笔,轻叹已经这么晚了,点点头,“王爷呢,用过了吗?”
“前面传过话来说,王爷有公务要忙很久,让王妃先用不必等了。娘娘,听传话的人的口气王府好像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各路人忙忙碌碌的。”霜降做到圆桌前,点点头吩咐兰樱试着去打探点什么,看看是什么事情。兰樱得命而去,不一会儿惠安便带着婢女们进来为霜降摆饭了。
霜降一个人细嚼慢咽的吃着,惠安躬身垂手站在一旁伺候,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霜降这边用完,惠安招呼婢女们过来撤下,又上了一杯香浓馥郁的香茶,霜降这一天心思重重没什么心情去品味这些珍馐佳肴,端起茶杯了刚送入唇边,突然一个念头闪过,霜降星眸一厉,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惠安看的奇怪,轻轻的询问霜降怎么了?霜降‘叩’的一声将茶盏放到桌上,忽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想起来了那个红叶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解州城外的破庙,和他一起的还有梁国的二皇子百里皓渊!
霜降让惠安下去,她需要好好的想想这乱如团麻的事情。当初在解州城外遇到的红叶和百里皓渊是一伙的,他们是暗中相助巴国的一股力量,后来识破了百里皓渊一伙人的阴谋,他们离开了解州。而红叶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便也离开了视线,现在在季州出现,那么就是说梁国之人已经偷偷的渗入到东越境内了。
红叶是百里皓渊的人,本是应该在他身边,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季州之中,又与孙素素关系匪浅,那么是不是可以想象这是百里皓渊授意的。百里皓渊之前栽了一个大跟头,难道他就此罢休?霜降尽管对他只有数面之缘,但直觉认为这个男人非常危险且野心极大,绝不会轻易放心的,说不定他得到消息霍承诘来到季州,他要从内部瓦解东越的势力。
不管是不是真的,霜降现在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看待这件事,国家兴亡重大绝不能因为霍承诘和她之间的关系而受到损害。想到这一点霜降立刻行动,对惠安吩咐下去她要去见王爷。
平王府的构造严禁,前一方是霍承诘处理公务之地,后一方才是休憩和女眷们居住的地方,中间有一道长廊相隔,每日有亲兵把守,后院之事由王妃全权负责,其他人无传唤不可越前一步,否则军法伺候。
霜降正装华服,带着下人匆匆来到,亲兵看见立刻下跪请安,霜降居高临下亲启嗓音,“去禀告王爷,本宫有事相告。”
跪在地上的亲兵并没有立刻起身,有些为难的嗯嗯半天。霜降一见立刻不悦,皱着眉头声调高了几分,“怎么?本宫的话尔等不听吗?还跪着作甚,还不快去?”
亲兵一听咚咚的给霜降磕起头,无比委屈的说道:“娘娘,请娘娘息怒。不是小的不去,只是王爷吩咐下来,今日有事要办后院之事一概不管。违者要重罚,求娘娘体谅小的。”
霜降才不管这么多,公务纵然重要但细作之事更加不能等,耽误下去说不定有其他什么事发生,霜降大声呵斥作势要强行进入,亲兵不敢上前阻拦,但又怕失职不当受到惩罚,呼天抢地请求霜降息怒。
“王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一个青衣男子从前方匆匆而来,看见霜降抱拳一拜,斜睨一眼跪在地上的亲兵将他们喝退下去,霜降不认识这个人,上下打量一下。男子神态谦恭不卑不亢、衣着得体举止自有一派风雅,书卷气浓重,莫不是霍承诘的幕僚?!
“你是何人?为何挡住本宫的去路?”
男子微笑的低眉,淡笑的解释道:“王妃娘娘息怒,属下包云亭。是王爷身边执笔之人,不知王妃娘娘有何要事,云亭可以为娘娘传话。”
“不必,本宫要亲自和王爷说。你退下!”霜降打量着他,原来他就是包云亭。和夏行远一样是霍承诘的左右手,也是从甘州一路追随而来的。他和夏行远两人一文一武,看来霍承诘识人还是有几分颜色的,此人一看就是不俗。
包云亭依旧微笑,可脚下并未让出半步,有礼有节的拱手,“王妃娘娘,王爷今日却有要事处理,吩咐下去除了公事之外其他事一概不管。请王妃娘娘谅解。”
喝!好样的,这两片嘴说出来的拒绝真是好听呢,淡笑的拒绝一点都没有将霜降这个王妃放在眼里,霜降冷笑往前迈了一步,包云亭笑容滞了三分,有些逾越的对上霜降的眼眸,“娘娘,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本宫有要事找王爷,若不让开休怪本宫不客气!”
“这~”
霜降和包云亭有些僵持不下来,一众急匆匆的脚步行来,霜降抬眼看去是霍承诘,“臣妾见过王爷。”
“属下参见王爷!”
霍承诘有些疲惫,他接到消息说是霜降有事找他,又听到和包云亭起了争执,立刻放下手中的公务匆匆而来,“免了。无双你怎么来了,来来来我们到前面去说。云亭传令下去,往后王妃可以任意到前院来,不可阻拦,明白吗?”
包云亭向来微笑的脸庞上现在微微一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