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嬉哭累了,睡着了。魏黎轻轻抱起她,将她安置在他的床上,轻轻地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在床边端详着。她小脸上布满了泪痕,眉头紧皱着,很难受吗?是怕他这个魏大哥不同意吗?真是个傻丫头,他什么都会答应她的啊。静静地,痴痴地,他凝望着重,眼都不睛多眨一下,要把她牢牢地锲刻在心里,我的宝贝啊。
第二天一早,宋嬉自睡梦中醒来,陌生的环境,是哪儿?脑袋有点胀胀的,一阵香味吸引了她的注意,床头的案上,正摆着一个小炉,上面有文火煨着的粥。周围有很多小菜,每一样都是她爱吃的。她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这里是天使哥哥的家了,尽管她已经提出了分手,尽管他已经同意,可还是那么关心她。端起粥喝着,这只怕是最后一次吃了。嗯,怎么竟觉得有点苦涩了?
魏黎一早就到了公司,但他什么都没干,只是坐在椅子里发呆,盯着桌子上那镜框,这张他和小嬉儿五年前的合照陪他从美国到英国,再从英国回到美国,本来,他还打算回来后再陪小嬉儿去一趟游乐场呢。缓缓地伸出手,把镜框拿到了手中,手指轻轻地抚着照片中的人,一滴泪落在了玻璃面上,滚动着。
“哇,大哥,你知道我要来在感动地哭吗?”魏黎的办公室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男子,正邪邪地冲着他笑。
“尤冉?你?”突然见到当年自那一次真相大白后就再也没见到的故人,魏蔡不知是喜还是悲。
尤冉轻拢一下长长的金发,施施然坐到沙发上,双脚一伸,舒服地道:“大哥,论年纪也是该你比我早死啊,干吗这么奇怪。”
“当年……”他没再说下去,相信他也明白他的意思。
“哦,你说那次啊。那本来就是很正常的嘛。”尤冉轻轻打磨着自己的指甲,啧啧,一个爱美的杀手。
“你有什么事吗?”魏黎已从震惊中醒来,面对昔日的伙伴,恢复了以前冷凝的气质。他到底为何而来?绝不可能来找他聊天吧?这根本不是他们这种人会做的事。
“如果我说是要来杀你的呢?”尤冉兴起捉弄的意味,再说,他也很想知道,当年在组织中赫赫有名的杀手在五年不舔血之后,还有没有那种气势。
“那么,你来吧。”魏黎的冷漠在脸上尽数显现,不想去找原因,也不想去探究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反正他并不想死去,尽管小嬉儿离他而去,他还是打算守护她,所以他必须战斗。
移步,出手,快,两人飞快地作了一个短暂的交接,很快,就好像两人从没动过一样,半晌。
“好痛啊,大哥,你下手真狠。”尤冉先大叫起来,哪个混账说魏黎五年不出手动刀会迟钝了很多,他的肩快痛死了。
“难道我不疼?”魏黎抬抬手。
“只是青了一点点,我可不只啊。”
“那不是我的错。”魏蔡已明白这家伙是存心开玩笑了,虽不知原因,整个人倒放松了不少。
“是嘛,哦,那你那个宝贝八成也和你无关了。”尤冉亮出王牌,就不信你不变变态度。
什么?闻言,魏黎脸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拄了尤冉的脖子,“说,小嬉儿怎么了?”难道他捉了小嬉儿在威胁自己?
“你,你……”尤冉只觉得脖子快勒断了,急得连忙手舞足蹈,天,不玩了,不玩了。
“说。”魏黎看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放松了对他的钳制。
“哎呀,大哥,好歹我们也认识了十几年,你不要这样无情无义好不好?我可是好心一片冒着触犯帮规的危险特意来告诉你的。”尤冉一松之下,马上舒了一口气,一长串话从嘴中冒了出来。
“少说废话。”魏黎像足了大哥,斥责着这个作怪的人。
“好好,一杯水。”尤冉死皮粮脸地要求,直到水入了口,才继续讲下去:“我是要告诉你,你那个宝贝好像得了什么不冶之症,活不长了。”
轰!这消息仿如巨雷一般在魏黎脑中炸开,“你说什么?”魏黎激动地一把抓起他的衣襟猛晃,这个消息太震撼,比小嬉儿要和他分手更甚,和他分手起码还好好地活着,但这什么不冶之症又算什么?
“前几天,你那个宝贝的父亲和雷少爷谈话时我刚好听到,我可是看在我们一场同伴的份上才告诉你的,”尤冉道。刚听到时他也是非常惊讶的。
“你怎么会听到宋先生和雷先生的谈话?”魏黎问道,“难道你去杀……?”
“去你的,我哪敢,你有没有脑袋?”尤冉觉得魏黎这五年来变化的不是身手,而是脑袋,十足秀逗了,他刚才不是叫雷少爷吗?有哪个杀手叫猎物少爷的?“我效力于炙焰盟,明白了吧?”早在好多年前就是了,他算是受炙焰盟派遣人罗杰那儿当卧底吧,不过,这无关紧要就是了。
魏黎点点头,对啊,他怎么忘了?“好好讲,讲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他都不重要,小嬉儿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宋先生前两天来见雷少爷,说到了你那个宝贝的病,是遗传的,发病前没先兆,目前医学上也查不出。”尤冉当时有事禀告,走到门口正好听到他们提到魏黎这才停下来听,说来,还真不是他这样一个一心为主的人该做的,“还有,据说你那这宝贝也是因为这个才要和你分手的。”这句话可是他来的主要目的,想想魏黎这家伙真是好命,有人这么爱他。
“你说的是真的?”魏黎紧紧抓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