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仲等人一见廖明鹤今日眉花眼笑,心下都不由得一阵不安。待看到夏冷岩若无其事的站在公堂外看热闹时,又纷纷将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稳稳当当的放回了肚子里。
昨夜丑时,自己派出去的那几个人均已回来复命。客栈里的人一个也没逃出来,悉数被烧死在内。
听到高这个消息后,廖明鹤兴奋的一夜没睡,现在想起来都会忍不住笑出声。
放火烧店是除掉他们最好的办法。若是派人直接去客栈刺杀,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而且针对性也太明显。将来若是追究起来,会查到自己的头上也说不低。这一把火点下去,既不会落下痕迹,又不会被人抓到把柄,还能帮皇后娘娘除掉她的心腹大患,也可以将自己几个月来积压在胸中的那股浊气吐出来。简直是一举数得。思及到此,他不禁再次笑将起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佯诈死铁卫闹公堂
廖明鹤一想到自己除掉了谢雨菲母子出了胸中的恶气,不禁再次暗暗笑将起来。
贺子仲见他笑的得意,不禁恨得牙痒痒。
身为皇上亲自挑选训练的五十名近身铁卫,他们的眼里从来只有皇上。整个乌龙国除了皇上的命令,他们从不理会任何人。平日里就算那些朝中权臣以及达官贵人,见到这些铁卫也要和颜悦色的忍让三分,更别说这等不入流的小地方官了。昨日若不是因为明白了贤德侧妃的意思,他才懒得搭理这狗官,更别说给这狗官下跪。
今日见夏冷岩神情泰然,贺子仲知道谢雨菲已安然无忧,自己等人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大闹公堂了。
“堂下所站何人?报上名来!”廖明鹤扯着鸡脖子直声喊道。
“哼!”贺子仲好整以暇的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廖明鹤久经官场,洗染精通察言观色之道,更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见好就收。
昨日贺子仲在看谢雨菲的脸色廖明鹤可是看得很清楚,铁卫的眼里素来装不下人,这点他是知道的,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贺子仲竟然会听谢雨菲的话。今日谢雨菲不在,他们又面色不佳,倘若自己惹急了他们,保不齐这些家伙不掀自己的桌子。亮出铁卫的腰牌拆了自己的衙门也说不定。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得赶紧将这群爷爷请出赣城府衙。倘若让他们现在就知道谢雨菲已经死了,那还不得将自己打到桌子底下。
“昨夜命案的杀人凶手昨天夜里已经被抓捕归案,本官已经派人查实,此次案件与堂前众人无关,现责令将堂前一干人等当堂释放。”廖明鹤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让围观的群众不禁发出一阵怀疑的窃窃私语声。
就在这个当口,府衙门外的鸣冤鼓却咚咚的响了起来。
那些衙役到前堂一看,原来击鼓之人正是昨日出命案那家客栈的东家。
一到公堂,那客栈的东家便跪倒在堂前戚戚哀哀的哭将起来。“老爷,晴天大老爷,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呀。”
“你有何冤情呆一会再说,待本官将此案接完,再处理你的事情。”
看那客栈的东家还活着,廖明鹤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昨日才过的堂,廖明鹤自然认得他。那几个人明明说客栈里的人全部都烧死了,为何那个东家又忽然冒了出来。现在若是被贺子仲等人知道此事那还了得。
“老东家原来是你,我们家主和小公子昨日在你的店中可还安好?”贺子仲等人自然也认得来人是谁,在得到夏冷岩的暗示后,贺子仲心急如焚的问向客栈东家。
客栈东家假装才看到贺子仲等人,马上惊讶的说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赶紧去客栈看看!客栈昨夜被人纵火,如今已烧成了一片灰烬,据说客栈中人一个也未逃出,你们家主和小公子恐怕也是在劫难逃了。”
“你还说什么?我们家主和小公子……他们……他们都遭了不测?”贺子仲暴跳如雷的瞪着已经发红的眼珠子,一把揪住了老掌柜的脖子,吓得老掌柜脸都变了颜色。“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说!我们的家主和小公子到底怎么样了?”十几个武功高强的铁卫异口同声的暴喝道,震得府衙房梁嗡嗡作响,簌簌往下掉灰渣。那些不知情的铁卫是真的害怕,谢雨菲和小健越若真的有个闪失,老皇帝是绝对不会轻饶他们的。
廖明鹤何时见过这等气势,一见众铁卫急眼,他先萎了三分。
“昨日过完堂后,我顺便回家去看了老娘。因担心店里的事,今日天不亮就回到客栈,谁知……谁知客栈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瓦砾。旁边的邻居说,昨晚的大火烧得异常凶猛,客栈内的一个人也未曾逃出来。那火是前后院一起着起来的,而且前门还被人用木桩顶死了,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纵火!”饶是提前知道会有此过程,那东家还是被贺子仲等的恐怖神情给吓得脸刷白。
“你可知道究竟是何人纵的火?”贺子仲暴跳如雷的怒声吼道。
“小人不知,只是听邻居说,他们穿的全是黑色衣服,只有后来来的一个穿的是……而且,他们快靴和佩刀却是……却是……人也是……”那东家胆怯的望着廖明鹤,结结巴巴的不敢往下说。
贺子仲一把将他拎了起来,切着牙怒道:“我是当今皇上身边的铁卫副统领贺子仲,昨晚在你的客栈中被烧死的俗称谢家母子便是当今的顺王贤德侧妃与小世子,你今日若是不把话说清楚,我便当你与那些纵火贼是同谋,请旨杀你全家,诛你九族!”
此言一出,公堂前一片惊叫声,看热闹的老百姓谁都没有想到那母子俩竟是顺王府的贤德侧妃与小世子,更没想到他们便是名满江南的谢家母子。若说什么侧妃与小世子他们也许不知,可生活在江南的贫苦百姓又有几个没有受过谢家的恩惠。一时间堂前的百姓顿时愤怒起来,齐声呐喊要府尹将凶犯绳之于法。老百姓的声音越喊越大,越喊神情越激昂,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那客栈东家只是受托到这里来击鼓鸣冤,却根本没想到那母子俩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更没想到那个给自己银票的女人便是名满江南的谢家女主。惊闻此言,吓得他一屁股跪坐在了地上。
比他更胆战心惊的是坐在堂上的廖明鹤。那东家还说他的邻居看到了那一幕,吓得他差点尿裤子。难道那几个笨蛋行事的和死后真的被人看到了不成?
“啪”廖明鹤将惊堂木一拍,扯着公鸡脖子硬着头皮大声喝道:“你说你是皇上铁卫有何凭证?”声音虽大,底气却不足。他比谁都清楚,他们个个都是货真价实,但是眼下的情形他又不得不问。
贺子仲将腰上挂的那块橙黄色的腰牌一亮,蔑视的问道:“可曾看清?”说完傲慢的将腰牌又挂回腰上。
“看清了!看清了!好不快给诸位铁卫大人搬椅子。”一见这贺子仲掏出腰牌,廖明鹤赶紧换上了衣服谄媚的笑脸。这些铁卫老爷要是要与自己翻起脸发起威来,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吃得消的。
等他转过头对那客栈东家时,却又是另一幅恶毒的嘴脸,“快说!究竟是何人烧的客栈?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要是凭空诬赖好人。本官绝对不饶。你口口声声说你的邻居看到的,你可曾将你那邻居带来?”
“这……”客栈掌柜犹豫一下,他在不停的暗自盘算着,今日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自己死了不要紧,搞不好还要殃及全家。
“你可要想清楚,死的可是当今皇上最喜欢的孙子和最器重的儿媳妇。有什么话尽管说,有我给你做主。但是,今日你若是敢有半句谎言,我现在就宰了你!”贺子仲再度将他拎了起来。
“我说!我说!他们穿的虽然不是府衙的衣服,但快靴和佩刀是衙门里的!人也是衙门里的。”客栈东家又不是傻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