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大陆北部的山坡上,一个面如死灰的雄性鸟兽人,颓废地看着面前高大的梧桐树。
他跌跪在草地上,手上不自觉地撕扯着地面上杂草,眼神弥漫着痛苦的神色。
那半裸着上身,背后一双羽毛翅膀看似破败不堪,无不透露着一种凄凉,似乎正在经历着某种病痛的折磨。
草地上一把骨刀赫然映入他眼前,一滴热泪滴落在骨刀之上,他颤抖着手拿起骨刀,刀尖冲向自己的胸膛。
紧闭双眸,用力向心脏位置刺去。
就在这时一根藤蔓向他手臂袭去,
“嘶!”
雄性兽人吃痛的撒开手,骨刀掉落在草地上,蓝彩蝶控制着藤蔓,将骨刀甩向远处。
雄性兽人看着被甩向远处的骨刀,似乎最后一丝理智被冲垮,他有些歇斯底里地狂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连死都不可以吗?只要我死了,就什么痛苦也没有了!”
蓝彩蝶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自杀未遂的雄性兽人,
“你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事比死更可怕吗?好好活着不香吗?”
雄性兽人剧烈地撕扯着自己的彩色头发,
“你们都不懂!不懂我现在的痛苦!”
蓝彩蝶慢慢靠近这个雄性兽人,在梧桐树边慢慢坐下。
跟在她身边的撒蒙,警惕地看着瘫坐在草地上的雄性兽人。
“那你说说看,讲给我们听,让我们也体会一下你的痛苦。
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痛苦,让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听着婉转悦耳的声音,雄性兽人撕扯着头发将大手放下,
看向声音的来源,他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竟然是一个漂亮的雌性,
随后他往后退了退,眼神中同时又有些警惕。
“你们是哪里来的?应该不是我们北部的种族。”
“我们是从天上而来,是来拯救你的!说说吧!你的身上又有什么样的故事!”
蓝彩蝶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兽人,眼神中有些淡然。
雄性兽人看向面前的小雌性,并没有从她眼神中看到鄙夷和嫌弃。
他有些自嘲地苦笑,是啊!他死都不怕,还怕跟别人说说自己的事情吗。
他红色的眼眸看向远处,陷入了回忆……
“我的名字叫做帝曦!本来是凤凰羽族一名普通的兽人,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我们的族人都很友好,我从小就没有阿父阿母,是被巫医阿嬷养大,我一直把巫医阿嬷当做我最最亲近的家人!
直到有一天巫医阿嬷弥留之际,告诉了我的身世,她让我去寻找自己的阿父阿母,
她要求在他死后,挖出她的双目,留在身上护体,我很痛苦,不忍心这样去做。
巫医阿嬷说我如果不这样做,她会死不瞑目,我最后没有办法,才接受了她的双目。
我发现自己真的很残忍,我挖掉了阿嬷的双眸,她的眼珠变成两颗透明的水晶球,进入我的体内。
我感觉自己特别残忍!
我的行为被凤凰羽族的族人们发现,他们根本容不得我解释,将我乱棍打出打出部落,
族长发言将我逐出部落,从此不准我再踏入部落半步。
我逼不得已,想起巫医阿嬷的嘱托,从此踏上了寻找亲生阿父阿母的道路,
我的亲生阿母是火凤族人,阿父是冰凤族人。
我攀越雪山先去到冰凤族,可那里并没有我的阿父,冰凤族更不承认我是他们后代。
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三阶兽人,根本冰凤族可以控制冰雪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