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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是在事发30分钟以后找到薄书砚的。
彼时,薄书砚的黑色Lincoln仍旧停在苏锦程所入住的小区对面,而薄书砚本人,面色寡沉无波地坐在驾驶座上,抽烟,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约翰将车停好,默不作声地坐上了副驾驶座。
薄书砚后靠在座椅里,单手搭在降下的车窗上,偏着头一口接一口地抽烟,缭绕的烟雾后面,他一双寒沉的眸渊散着,没有焦距。
约翰就这样陪着薄书砚,直到他点上第六根烟,约翰才凛着眉心将他的烟给夺了,顺手砸进雨幕中。
“薄,去医院!”约翰盯了一眼薄书砚青紫交加、红肿残破的一张脸,有史以来第一次对薄书砚发了脾气,是长者怒斥后辈的语气。
薄书砚瞥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手指,缓缓偏过头,眯着眼睛看了约翰一眼。
约翰咽了口唾沫,错开视线后依然坚持,“要么你坐后面让我来开车,要么你去坐我的车!这次必须听我的!”
约翰怒起来,中国话反而说得越加利索,带着一个年长者不容置喙的威严。
薄书砚只几不可察地坠了坠唇角,就又转过头去摸烟。
“薄!”眼看着薄书砚又摸出一根烟,约翰低吼了声,魁梧的身子一侧,干脆动手将他整个烟盒都夺了过来。
薄书砚只默了一瞬,就陡然捏住拳头,猛地一拳就朝约翰挥了过去。
约翰年轻时精习过近身格斗,曾在美国一位重要领导人身边当过保镖,哪里会让薄书砚轻易伤到。
他只是一个转手,就将薄书砚的拳头捏住,出于职业习惯反将他的手往后一带。
咔嚓……
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之前和薄渊爵打斗的时候都不曾出过声的薄书砚,在这时候闷哼了声。
约翰懊恼地闭了闭眼睛,这才明白过来薄书砚是故意挑衅他,逼他出手的!
因为薄书砚的近身功夫,都是他教的!所以薄书砚怎会不知,自己不是他约翰的对手!
约翰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就想起他的中文老师前几天才跟他说过的一句话:若身上的疼痛超出一个人所能承受的范围,那么他的心,可能就没那么痛了。
心口堵了堵,约翰心疼地拍了拍薄书砚的肩。
薄书砚闭着眼睛喘气,额上浸出一层细细密密地汗珠。
约翰这才有机会强行和薄书砚交换了位置,开着车往Q市人民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
Q市人民医院。
苏锦程陪着薄渊爵做完一切检查之后,在医生的建议下,薄渊爵住进了病房,以便医生随时观察他腹部的内伤。
等医生和护士出了病房,薄渊爵便朝苏锦程伸出手,柔声软语道,“程程,到我身边来。”
苏锦程看了眼他那被纱布裹着手,秀眉拧深,还是将自己的手轻轻放了上去。
这是第一次。
薄渊爵温隽的眉目间掠过浓重的欣喜,骤然将她的手握紧,低哑地唤了她一声,“阿酒……”
听到这两个字,苏锦程长睫一颤,怔然地抬头看他。
薄渊爵轻拢了拢眉心,“一时忘情,程程你……”
“都是一样的。”苏锦程直视他的眼睛,神色间并无什么异常,“薄大哥愿意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吧,无妨的。”
薄渊爵凝着苏锦程清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