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公主被冷阳的反问噎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没想到冷阳竟然早已知晓此事,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那四小姐毕竟是未来的皇后,他肯定会关注她的消息,按照以往的性格,她定然会大闹一番,但今日是自己有求于他,少不了得低声下气些。
永康公主也不托大,立刻放低姿态道:“陛下说的是,安阳平日里是娇惯些,行事难免有失偏颇,但她毕竟是您妹妹,还希望陛下看在先帝的面子上派个御医过去看看。”说着,永康公主还装模做样的抹了几下眼泪。
冷阳看着心里直犯恶心,但面上也还是和颜悦色,毕竟新政刚刚施行,他还不想树敌太多,便说道:“姑母,朕可以看在父皇的面上朕派御医去瞧她,可她毕竟对朕未来的皇后不敬,却也该罚,就让她闭门思过三个月,好好在家修身养性,至于书云,她是未来皇后的妹妹,也是朕亲封的四品太医院女官,况且她在情急之下也是为了护卫自己的姐姐,情有可原,就让她罚俸一个月好了。”
永康公主愕然,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她原本还打算如果不能东步惜柳,那就拿了书云那个贱人给安阳赔罪,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眼下治好安阳的脸是最要紧的事。
最后永康公主只能含恨谢恩,出宫去了。
永康公主走后,福延问冷阳:“不知陛下打算派何人去公主府?”
“派谁去?朕的好好想想。”冷阳自言自语,显然有些为难:这毒是书云那丫头下的,按道理应该让她去,可她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而且书云那丫头肯定也不愿意去,为了柳未曦的面子,她怎么也不能得罪这未来的小姨子,派其他太医去,又恐怕解不了毒,让姑母觉得自己是故意与她作对,这个人一定得是可以解毒得,但又不能解得太快太彻底。
正在发愁时,冷阳正好看到一人从远处走来,看到那人,冷阳心情顿时大好,这般合适的人他怎么能忘了。
按规矩外臣是不能入后宫的,但凡是总有例外,而周颐就是那个例外。
冷阳自登记之初就特许周颐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这不今日周颐找他有事,得知他在后宫,就亲自找来了,他老远就看到冷阳正愁眉苦脸的想事情,所以在距离冷阳还有十步之遥的时候,冷阳便听到周颐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小阿冷,你这是怎么了?不会又被你那姑姑揍了一顿?”说完还啧啧嘴。
冷阳气不过,抄起手中的杯子就朝周颐扔了过去,却被周颐轻松接住,又放回桌上,并劝导他:“阿冷,不是我说你,这杯子可是白玉做的,稀罕的紧,你要不想要给我呀,何必扔它,万一摔坏了,岂不让人心疼死。”周颐说罢,从怀中掏出手帕将桌子上的杯子擦干净,顺手放进自己的袖子里。
福延在一旁看的眼皮直跳,这祖宗每次来都从陛下这里顺走好些个物件,皆是些稀罕物,都让他心疼坏了,可偏巧这陛下就是惯着他。
冷阳对此见怪不怪,只道:“你当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辱的皇子?她如今心里即便再不满意,也只会忍着,”冷阳瞥了一眼周颐袖中的杯子,转而笑道:“既然你这么自觉的拿了东西,就再帮我办件事吧!”
“阿冷,你过分了啊!”周颐听到冷阳又指使自己办事,立刻不乐意,“我这刚从南安回来,你就让我干这干那,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真的不去?”冷阳问道。
“不——去。”周颐肯定回答。
冷阳也不发怒,只是嘴角泛起一丝坏笑,“福延,你去将九公主请来,就说周大公子回来了,对她是十分思念,死活赖在御花园不走,非要等她来。”
福延立刻心领神会,转身欲走。
周颐却是将人一把拉住,又回头求饶似的对冷阳说道:“行了行了,我答应你去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冷阳笑了笑,随手拿起另一只杯子给周颐斟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