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薛诗声嘶力竭的呐喊。这一刀快要落在我的胸口之时,她用力扑过来,想挡住这一刀,可是晚了。刀子在我的胸口斜斜的划下一道几十公分的口子,我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然后就看到汩汩流淌的鲜血,将衣襟染红了一大片。
“叫你不给钱,叫你装穷,就这就是有钱不给老子的下场……”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黄青年又是一脚狠狠地踹中我的小腹,我痛苦的跌在地上,死死捂住伤口。
“方逸……”薛诗惊恐的喊我,她冲过来挡在我的后背,意图阻止他们对我的殴打。
“还真是有情有义啊。”黄青年抬脚对着薛诗就是一脚,我失声喊道:“薛诗……”但马上又挨了一脚。
“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这时候突然从昏暗的巷子里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看到这边有情况时,马上向这里跑来。
四个混混似乎没想到这里还会有别人,怕生异端,连忙扔掉手中的凶器,马上就向外跑去。
看着年轻男子由远而近,我却是眼前一黑,渐渐的没了知觉……
当我苏醒的时候,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输液,胸前的伤口已经过包扎,而在病房里,薛诗正与一个陌生男子低声交谈,窗外的阳光已升起来。我猛地坐起来,张口便询问道:“薛诗,你的伤怎么样了?”
薛诗见我醒了,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不碍事,医生给我涂抹了一点药膏,现在已经不疼不痒了。”
我点点头,又问道:“y市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电力、交通还是中断,不过已经有大批救援官兵赶赴灾区了。”
我拿起电话就给苏青拨过去,但还是无法接通,看来薛诗所言非虚,转而询问道:“那a市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a是受灾不严重,通讯已经恢复了。我联系上了爷爷奶奶,他们都挺好的。”薛诗示意我快躺下:“方逸,你的伤刚包扎过,不要乱动,否则会牵扯到伤口的。”
我点了点头,慢慢躺下来,转而多瞧了一眼那个陌生男子,年龄和我差不多,刀刻斧凿的一张脸上写满了刚毅,个子虽只是中等,看上去却是一个沉稳的男子汉,见我面带疑问,男子尴尬的笑了笑:“我叫秦伦,你好。”
薛诗则是解释道:“昨天晚上,你失血过多昏迷了。亏得秦伦从这里路过,那几个抢劫犯这才跑了。后来秦伦把我们送到了附近的医院,昨天晚上你可输了五百多毫升的血呢。”
我感激的对秦伦道谢,秦伦摆了摆手笑道:“你没事就好了。本来昨晚准备赶到y市的,车里的救援物资必须尽快放,但路况太堵了,下来看路的时候,刚好遇到你。呵呵……”
我奇道:“你也是去y市的么?”
秦伦道:“是啊,我是一名记者,y市地震后,我们报社紧急了一篇社论,组织了一批志愿者与救援物资,一来打算采访灾区情况,二来放救援物质。我们是第一批进入灾区的,后面还会有救援车辆6续赶赴……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我的心中一片暖意拂过,却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耽搁了你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不是要去y市吗?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先去那边吧。”
秦伦爽朗一笑道:“他们昨晚已经先去灾区了,我晚点去没事的。对了,你们是哪儿人?我看你们应该是刚下飞机吧?怎么不回家,在那么黑的巷子里走路,多危险啊!”
“我和薛诗刚从美国回来,我的亲人都在y市,听说这里地震了,就赶紧回来看看,罗切斯特没有到y市的直达,所以我们先到了c市。谁知道在c市遇到了抢劫犯!”
“嗯。黑灯瞎火还是小心点为好。”边说着,秦伦打开了电视,电视画面里,播音员在讲解着y市大地震的一些情况,据地震台网测试,本次地震震源位于y市西北的一座小镇,震源深度二十千米,除了y市受灾严重外,其余a市、n市亦有波及。作为受灾最严重的那座小镇,百分之七十的房屋已经坍塌,从一位经历当时地震的目击者上传的视频可以看到,楼房先是剧烈摇动,然后由上而下倒塌,跟着尘土飞扬,楼房成为一片废墟。现在那边正生一系列的余震,不少民众都在空地上搭起了简易的帐篷。
我看这段视频的时候,心跟着跳到了嗓子眼,实在太可怕了,大自然的力量真是恐怖。y大就位于y市的西北方向,距离震源很近,突然想到,叶雪莹不会生意外吧?
看完这段视频,秦伦道:“薛诗,方逸,吃过中午饭后,我就准备出了,到了y市如果有任何情况,打我的电话。
秦伦离开后,我整天在电视里关注y市的情况,可是没有y大的任何消息,新闻里翻来覆去的介绍说某某领导已经组织救援力量,某某领导已经下了什么指令,新闻一副官媒喉舌的嘴脸,着实令人反感。我越来越激动,伤口稍微好一点,就迫不及待的想出院,薛诗好说歹说都没有劝住我,在第二天下午两点的时候,薛诗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终于同意我出院了。
我们租了一辆奥拓,买了一些水与食物便赶赴y市了。沿着已经残缺不堪的省道一路颠簸,不少地段已经下沉,公路上还盘亘着大大小小的石块,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我们就被迫停下车了。
我们焦急的下车,才知道情况。原来在前方,一段路面沉降,车子根本不能通行,这里堵了大大小小上百辆车,救援官兵正在抢修路段,我只得沿着车子来回踱步。
“方逸。你们也来了?”我抬头就看见秦伦我们挥手,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是啊,你在这里堵多久了?”
“从昨天中午堵到现在,整整一天了。看着样子,大概还要几个小时才能修好,你身上的伤好些了?”
我点头示意好多了,然后便不再说话,静静的等待施工人员的抢修。施工人员用了一些泥沙及卵石在路道上铺就了一段简易的小道,过了约莫三个小时以后,车子终于可以通行了,我们与秦伦结伴而行。随着车子的靠近,我慢慢了解到了y市的受灾情况。
除了我们进入的这条线路,大部分的交通路线已经损坏,郊区的房舍到处的裂痕,显然已经成为危房,空地上的民众脸上都挂着一片惶恐。路过一间楼房时,我看见一个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孩,小孩浑身是血,眼已然早早的闭上,看来是去世了,母亲声嘶力竭的哭泣,小孩毫无回应,他们的房子已经倒塌。哎……又是一个惨祸,希望世上别再生这样的生离死别吧。
在经过前面的山头时,我的记忆忽然一下清晰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