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今晚放纵自己,她真的会言出必行,学他游戏人问吗?
他可以不必理会的,反正两地相隔,他现在不管做什么,只要有心掩饰,要想瞒过她是易如反掌,可问题是——
心理作用吧!他就是怕!他无法去冒这个险,因为担不起后果。
光是想着她将在某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他就愤怒得想杀人!
不!不行,他的小怜,是最纯洁清雅的一朵白莲,他不容许任何人亵读了她!
你怕我糟蹋自己,可是你正在糟蹋别人的妹妹。
别人的女儿,韬,你有双重标准!
是啊!他本身若不能自重自爱,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呢?
他不禁茫然自问:是他的错吗?给了她偏颇的两性观念?
今晚,他一再地对自己过去的行为感到迷惘质疑江媚双手抚上他胸膛,顺势解开衬衫,魅惑的吻沿着肌理分明的阳刚体魄舔吮而下。
而——严恒韬仍是无知无觉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如果性,只是建立于两性关系上的必然形式,那么,他有理由非得要这两性关系吗?他明明不在乎她们!
过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在分手之后,容颜也早已在他心中模糊,既是如此,那么那段早已预设了结局的交往,又是所谓何来?他和小怜的情谊性质,如果需要靠外在模式来区分,那他到底是在做给自己看还是别人?有必要这么自欺欺人吗?
这种行为——是不是无聊了点?
偏偏,这时挂在他身上的女人,就正做着刚刚被他归类到“无聊行为”的事情!
就在她正要吻上他的薄唇时,他终于回过神来,及时将她拉开。
“你做什么?”他皱眉质询。
“我——做什么?!”她被问住了,“我、我们——”
严恒韬很快地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超级没智商的破问题,但是另一个更教他惊愕的发现震住了他。
他——没反应?!她在他身上挑逗了半天,他的身体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完完全全毫无动静,这……
难道真让小怜给乌鸦到,纵情过度,早晚会后继无力?
不!他很快地推回了这则假设,他当然正常,只不过,他的感觉很要命地发生在不该发生的人身上——
怎会这样?他心思纷纷乱乱,理不出头绪来。
退离床边,他顺手拉拢衬衫,站在窗前径自沉默着。
“韬——”
“我是不是说过,别这么喊我?”他低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因为宋怜?”她曾听过宋怜这么喊他,江媚自认还不笨,她可不认为一对正常的兄妹,会有如此不正常的情感互动。
“小怜会不高兴。”这称呼是专属于她的,听了十四年,竟也让他有种莫名的眷恋。不同的人、不同的音律,给不了他相同的感觉,所以他不要。
“你只担心她不愉快,我的感受你就不管了吗?搞清楚,你的女人是我,不是她耶!”
“你的感受?!”严恒韬不明显地一震,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
是啊,她的感受呢?更正确的说法是,其他人的感受呢?
一直到这时,他才恍然惊觉,他竟从不曾理会过任何人的想法与感觉,包括他自己的!他心中,从来都只容得下小怜的悲喜、小怜的欢愁!
静默了许久,他沉沉地开了口:“我们到此为止吧!”
江媚愕然。她没想到一时的情绪宣泄,会换来他这句话。
“不!你明知道我说的是气话,我可以不在乎的——”
严恒韬摇头:“你还不懂吗?我从来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今天要不是你提起,我或许还不曾发现,我对你们,竟轻忽到不及小怜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