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六个字,让早就打好了腹稿的张扬,将话全部噎了回去,这就是传说中的把话聊死了。
天启皇帝不再搭理张扬,随即道:“走,跟着他们一起去瞧瞧看。”
说罢,让人放了张三河,领着黄立极几人便走。
倒是张扬和刘安,跟着又不是,不跟又不是。
刘安有点尴尬,他不晓得这算怎么个回事,刚刚得了夸奖呢,现在自己还是政绩卓然吗?
于是他瞧着张扬:“张公……”
张扬此时心里很不快,却依旧微笑,做出智珠在握的样子:“不慌,你这大兴的赈济,已是无可挑剔了,我大明正需的便是你这样的好官。”
刘安这才定了定神道:“方才多谢明公美言。”
张扬微笑道:“该当的,你这些日子在此为官,劳苦功高,爱民如子,这些老夫尽看在眼里,方才所说的,本就是肺腑之言,是应当的。走吧,咱们也随陛下去看看。”
刘安心里舒坦了许多,不管怎么说,陛下说了他政绩卓然,张府尹又不吝溢美之词,他还是大有希望。
于是点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张扬,随即也上了轿子,跟上前轿。
只是……天启皇帝一行人出了这条街,这才知道新县的威力。
往新县跑的,又何止是一个张三河呢!
似乎许多人都得知了消息,一时之间,京城之内,闻风而动,到处都是朝着新县方向去匆忙赶去的流民。
放眼望去,流民们乌压压的看不到尽头,人们扶老携幼,只朝着一个方向,以至连轿子也无法通过。
天启皇帝坐在轿里,直接看得呆了,好不容易进入了新县的地界,不过这里似乎有差役,在进行引导。
竟是让川流不息的流民们往城外方向去的。
这里没有粥棚,就像没有流民一般,一直出了城,数里之内,都有人引导。
那张三河正混杂在人群之中,蹒跚地蠕动着脚步,终于到了地头。
在这里,是一条大道,大道是新修的,恰好通往城内的两个坊,而在这里,已有不少的差役设好了关卡,连锦衣卫的校尉,也在此挥汗如雨的维持秩序。
人们大排长龙。
张三河来的早,所以很快便通行,随即便由人引导进入了一个棚子。
在棚子里,正有一个文吏坐在一张方桌跟前,方桌上,正堆砌着一个个木牌。
这文吏抬头看一眼张三河,便道:“姓名、年龄、籍贯……”
张三河有些紧张和局促不安,却还是连忙报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