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骤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孙承宗眉一挑,忍不住激动地道:“这……这……直袭……我大明……竟有这般的军马?”
是啊。
一场大捷不算什么。
边镇那边,偶尔也会报捷回来。
可是……这可是在城外决战。
更不必说,只有三百人!
那建奴人就算是最低的估计,也绝不在三百之下。
这样的条件,还能全歼?
全歼是战争中最难的。
毕竟……人家长了腿,怎么可能站着等你来杀?
甚至可以说……在辽东的许多场大捷,几乎鲜有全歼的战例。
倘若如此……那么……张静一带着的这些人……战斗力有多恐怖?
这岂不是……天下第二个戚家军?
也只有戚家军,才能打出这样可怕的战绩。
黄立极也大喜起来,连忙道:“张百户这个人……臣早就……觉得此人有大才了。”
天启皇帝却有些不可置信:“那军校,才操练了数月,就有这样的战果?他张静一……莫非真是戚卿家转世不成?”
不是不相信。
是战果太大了。
已经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力。
而天启皇帝这般一说……
那礼部尚书刘鸿训,脸上却是写满了疑窦。
他算是朝廷硕果仅存的清流,很具有怀疑精神,天然的对于丘八们不信任,于是道:“陛下,臣以为……这奏疏……有些古怪。”
天启皇帝看向刘鸿训,不禁皱眉道:“刘卿家这是什么意思?”
刘鸿训慨然道:“张静一口口声声说全歼了建奴人,可他区区三百人,如何做到全歼?而且……他对于战果,也是语焉不详,就在这个当口,突然上来了这么一份捷报,实在让人觉得疑窦重重。历来……我大明朝都有某些不肖武官,虚报功绩,甚至是杀良冒功的事,这都是时有发生的,莫非……此次也是杀良冒功?”
这么一说……倒是让许多人听的心都凉了。
“不至于。”天启皇帝摇摇头,冷声道:“张卿素来稳重,做什么事都很有章法,这等事……他敢做?他赤胆忠心,与其他的将军不同,刘卿不要危言耸听。”
刘鸿训道:“臣只是说一说自己的看法,至于信与不信,自是陛下圣裁。不过臣以为,崔尚书此举……实为不妥。”
崔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