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微露,嫩色的叶子泛出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落在窗台上,趴在窗台上,慵懒的猫打着哈欠,长长的尾巴在它的身后轻轻扫动,它侧身一跃而下,直接落在了教室之中。
暖色的光束直接从窗外探了进来,给这教室刷上了一层暖色,冷清的教室里面,被染上暖色,瞬间让人感觉温暖了许多。
刑维来的很早,也很快,快到到这班里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当然还有一只外面跳进来的猫,那猫没有理他,只是在这教室里面玩,安安静静地走着,看见一个舒服的垫子就跳上去,似乎这里就是它的小窝一样。
坐在位置上,刑维就这么看着那只猫,看着那只猫的尾巴在那黑色的垫子上面轻晃,留下一些细碎的黄毛,那猫不时还侧过头,看着他,似乎是在说,你看我干什么?
很快人越来越多,慢慢把教室填满了,快要上课的时候,莫杨才急急忙忙跑着过来,校服是敞开的,披散着在两边,身上穿着的那一件深蓝色的t恤,将他的身体遮蔽进去,看不出他的样子是有多瘦,急忙跑过来的时候,额上还带着一些汗珠看样子,应该是从学校附近的车站直接跑过来,而且是在三分钟之内。
见到他,刑维有些兴奋,兴奋的同时,也有些愧疚,如果不是他换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他也不会遭这种罪。
莫杨坐在位置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随手拿起一本书,就在脸上扇着,如果不是要维持刑维那所剩不多的人设,他已经直接把这个外套给脱了。
早读课还是一如既往,莫杨饿了一晚上,肚子一直咕咕叫,在学校里面习惯晚起的他从外面赶过来,那确实是很不适应,尤其是他的家还隔得比较远的这种情况。
说来刑维的家真的位置很尴尬,明明隔的也很远,却偏偏不能够达到住校生的标准,就只能够让他在这附近租一套房子,这一下莫杨也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为什么非要在这附近住那么一个小破屋子,他的那个家,真的有那么一双父母,还不如没有。
这是莫杨真实的感受,以前他觉得他的父母有些不可理解,这两个人一年到头他都见不到几次,他们也不怎么管自己似乎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
现在看来,他的父母还是很能够理解的,至少比刑维的父母值得去理解,也比他们能够理解,最少他们不会让自己饿上一天。
有些难以想象刑维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或许这也和他的性格有关系吧,如果不是这种唯唯诺诺的性格,而是他的这种炮仗脾气的话,那估计,还没活过十岁就已经被打死了。
莫杨轻轻揉着自己的胃,他来的确实是太快了,连买一个面包都来不及,刑维直接塞了一个面包过去,莫杨见到这整个人都傻了。
“卧槽?”
“给你买的。”
“给我买的?”
莫杨有些懵,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这家伙是傻吗。
接过这个面包,面包下面还夹着一张纸,莫杨没有直接吃几个面包,而是把纸给打开,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喝人写着三个字,对不起,三个字比较工整,一看就是用心写的,而侧面更是画了一张娃娃脸,这张娃娃脸看的出来是随手画的,不过这种精致的感觉以及这个画工着实是让莫杨有些羡慕。
同样这也让他有些疑惑,这家伙的脑子是被撞豆腐傻了吗?用得着和他道歉吗?完全用不着啊,反而是自己得和他道歉,要不是自己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细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早读课,早读课完全没有早读的样子,反而是这些吵闹声让人觉得有些厌烦,平时这种声音莫杨还是很喜欢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这个时候他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厌恶感,大概是因为他想不通某些事情。
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偷偷看向身旁,身旁的人都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动作,就只是在那里看书而已,不明白书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同样也不明白刑维为什么就这么让人欺负,为什么就不愿意去反抗一下,哪怕只是一下,无论是学校里还是家里都是这样,光他父母的那股子劲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和大多数人的理解一样,棍棒底下出孝子,但凡是不够孝顺,不够听话,那就打一顿就好。
再咬了一口面包之后莫杨开口了,他就这么试探性的问着。
“你爸妈……”
“他们挺好的,为我好。”
刑维低垂着眼睛,扯出来了一个笑容很好看,却让人觉得无比的酸涩。
一整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整整五天,五天,他们依然没有换回去,脖子上挂上的那两块石头没有任何反应,他们两个之间同样也没有任何反应。
夕阳西下,刑维送莫杨上了车,刑维知道莫杨回去会面对什么,说了一句对不起,说完之后便见着那公交车渐渐远行。
夕阳的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风轻轻拂过,额发那壮硕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一些树叶从枝头被吹落拂过刑维的脸,他转身离去,不住的哀叹,同样也是在祈祷。
只希望周末不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