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这画可是我亲眼看着将军画的,方才我就在帐内给将军磨墨呢!”另一人略带显摆的开口,似乎能给张飞磨墨,就是无双光荣了。
之前说话的小校一阵羡慕,摇头道:“你小子好运气,若是因此让张将军看中了,把你带在身边,那rì后军功岂不不愁了?”
如此说着,又想到自己到现在还只是军中下层将领,顿时有些难受。心里难受,自然要找人发现,而眼前,就有现成的一个人。又是一巴掌打在曹cào后脑,小校冷喝道:“给我把脑袋抬起来,让我好生瞧瞧!”
怕什么来什么,曹cào还在想着怎么才能逃过画像追捕,就听到让自己抬头的命令。犹豫之间,曹cào愣是没把脑袋抬起来。
“叫你抬头你听不见?”右脚飞踹,脚印落在曹càoxiōng前。可怜的曹阿瞒,在战场上都不曾被这么欺负,现在居然让一个军中不招待见的小校虐待。
双手捂着肚子,曹cào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他是打定主意不抬头了。至多,不过是一场毒打而已,只要能够躲过这一关,以后有机会能找回来。
不过他不想抬头,动手打人的小校,可就更恼火了。走上前,右手在曹cào脑袋上一抓,把他的头发给抓入手中,猛的一提,怒骂道:“我叫你抬头,你听不见,找死!”
虽然甄家兵马素质比其他诸侯帐下兵卒要好,但不可否认,其中更多人依旧是一群兵痞。本来只是想稍稍找个人出口气,现在小校已经有杀人的想法了。
“别动。提着他脑袋!”小校刚准动手,不防旁边的同伴拉住自己的手臂,然后开口道:“让我看看,此人,和画像有几分相似!”
听得同伴此言,小校右手抓着曹cào,将其脑袋上仰。然后左手摊开画像,一边看一边对比着。脸庞似乎不差多少。眼睛、鼻子,也都相似。
被人抓在手中,曹cào想躲都躲不掉,他虽然把胡须给割了,脸上也故意抹上泥灰。但那脸相依旧没变。特别是双眼,认真看的话,就能发现和画像上的十分相似。
曹cào此刻,已经恨死了画出自己画像的张飞。这家伙怎么能把自己画的这么像?就连曹cào本人,都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从自己身上印下来的一样。
有此bī真画像。曹cào想不被认出来都难,两名小校在发现这一点之后,面面相觑。随即,便是一阵大喜。搜捕到曹cào了,他们两个居然搜捕到曹cào了!
“我居然打了兖州曹cào?”提着曹cào脑袋的小校一阵晕眩,同时也放开了右手。这一刻,他心底luàn哄哄的,什么味道都有,兴奋、不安、大喜不一而足。
“快去禀报将军,找到曹孟德了!”一手将要转身逃跑的曹cào抓住,小校同伴大声说道:“我看着他。快去!”
住曹cào,这等功劳有多大?小校不清楚。但他知道,或许他rì后真的能够不愁捞不着战功了。
曹cào从俘兵中找了出来。令张辽、张飞也是一阵欢喜,当小校忐忑的说出自己曾给了曹cào几下狠的,张飞看着满脸黑sè的曹孟德,大笑道:“好样的,不愧是我老张手下的兵,有种。”
夸赞的言语,发自张飞内心,他的确乐意看见曹cào吃苦头。要知道这家伙,和以前的袁绍,可是天天都在与主公作对呢。
曹cào被擒,留在军营也不适合,很快就被张飞送来州牧府。甄尧听完军营小卒所说后,似笑非笑的望着身旁曹cào:“孟德居然被这般抓了出来?”
既然已经被认了出来,曹cào也就不再伪装,róu了róu依旧生疼的肚子,摇头叹道:“不想伯高用兵如此,cào,远不及也!”
甄尧对此不置可否,事实上,自出兵毋极到打下昌邑,他所作的,仅仅是大局上的安排,比如下达诏令给各州郡兵马,让他们一齐进攻兖、豫。
而细节上的战阵,却没有一场是他甄尧亲自指挥的,不是有属下战将自己统兵夺城,便是有麾下谋主,于战略上频频布局。
这些,甄尧自己心底清楚就行,也没必要跟曹cào说出来。略带浅笑,甄尧开口道:“孟德可愿随尧一同北归,为天子效力?”“为天子效力?”曹cào对这话十分不屑,冷哼道:“世间谁人不知,毋极只有一个中山公,哪来的大汉天子!”
“孟德慎言。”左右并无旁人,贾诩老头子也只当没听见一样,继续忙着手中事务。不过甄尧还是开口道:“尧为大汉鞠躬尽瘁,数十载戎马疆场,否则又怎有现今之恩宠?许邵曾有批语,言孟德乃治世能臣,莫非其言有假?”
“许子蒋?”曹cào脸上闪过一丝异sè,若说年少时,他最得意的事情,就是立五sèbāng杖,与威胁许邵给自己批语。
“孟德既有大能,且与尧目的一致,为何不能相助?”这句话就很lù骨了,再说下去,恐怕就是直接问曹cào跟不跟他一起扯旗造反之类。
曹cào听罢没有开口,只是眉头一直不曾放松。甄尧所说目的,曹cào也明白,那就是眼下大汉的士族与寒mén、百姓的矛盾。不论是甄尧,还是曹cào,两人治下,都有对士族扩张进行打压的举措,只不过两人方式、程度不同罢了。
“容cào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曹cào面sè有些改变,但依旧没立刻做决定,只是不住摇头。
甄尧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当即笑着开口:“孟德不妨先回府上,几位嫂夫人、侄儿都在,尧并未打搅。”
“多谢!”能让曹cào开口说个‘谢’字,可谓极难。即便甄尧没有杀他的想法,曹cào也不曾道谢。但因为自家妻儿,曹cào却是说出来这个几十年不曾开口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