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事儿到底怎么办啊?”
汪家人租住的是两个套房,赵美英和汪康程带着儿子汪子恪住一间,汪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一个保姆住一间,汪子恪回到自己的房间,见父母俱是一脸愁容,便问道。
汪康程正在气头上,烦躁得很,汪子恪正好撞在了他的枪口上,他立时眼睛一瞪:“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和你妈去找他,他连个门都不让你们进,摆明了是不想管这事儿。”
汪子恪叹气,他有心想要劝说,可也知道汪康程压根就听不进去,干脆作罢。
要他说,这事儿实在和他那个二叔没什么关系,虽然二叔自小是长在老爷子老太太身边的,老爷子和老太太自小就标榜着自己对二叔有大恩,可实际上分明是收了股份才会将二叔养在身边的,就算是养在身边了,那也是有保姆照看,老爷子和老太太纯粹是甩手掌柜,偏生老爷子对这事儿耿耿于怀,就连二叔离开家十几年了,家里出了事情竟然还要找二叔。
但他在这个家里实在说不上话,更何况,如果二叔帮手了,他也是受益者,因此,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汪子恪见房间里气氛压抑,实在坐不住,趁汪康程不注意,立刻拧开房门,悄悄溜出去了。
和汪家愁容满面一样的是,此时的高家,也在为着同一件事感到忧愁烦恼。
“他们凭什么?凭什么这么霸道?”
高双玉气出了眼泪,眼睛通红,胸腔重重起伏着。
高双晨锁着眉头,再看一旁沉默的父母,忽地站起身来:“我去找他们去,我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脸皮就有这么厚!”
“双晨!”
陈慧君低喝一声,不赞同的看着儿子。
高双晨十分不服,但他妈向来温柔,很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候,他只好憋着气,又坐了下来。
“爸,妈,难道他们挟恩图报,我们就只能听之任之吗?”
高双玉懂事的时候,高家人已经搬到了羊城,在和睦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她全然不了解汪家人的可憎,因此也不能理解自己的爸妈为何要按住哥哥不让他去讨个公道。
虽说她爸确实是由汪家父母抚养长大的,可那也是她亲生的爷爷奶奶给了股份,汪家的人不也是因此而在集团里彻底掌了大权么?
高双玉为自己的父亲鸣不平,气得只觉得身体里好像有头猛兽觉醒了,她向来气性大,不知道汪家那伙人是如何这么理直气壮的在时隔十几年之后还找上门来要她爸帮他们收拾烂摊子的,要是可以的话,她恨不能直接去到酒店找到那不要脸的一家子,让那对摆着祖父母的架子老东西滚蛋。
但可惜的是她也只能想想,高双玉看着高则,喊:“爸爸——”
高则抬起头,双目沉沉的看着女儿,高双玉心里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从没在父亲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样沉重的暮色,被视为血亲的亲人背叛、践踏,幼年时期的伤痛竟是这么久都无法真正释怀。
女儿一哭,高则总算从满腔愁绪里抽出身来,赶紧安慰道:“没事,爸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