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自己该去完成的使命,那是他必须去做的事情。
安息又问他:“还会回来吗?”
霁月沉默了半响,而后笑了笑,带着不确定的口吻,只道:“也许吧,将来若是有缘,自会相见于江湖。”
就此便与安息以及山中的精怪们都一一进行了告别,然后非常干脆利落且不带半分留念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精怪们:“、、、、、、”真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
霁月刚走那会儿,精怪们似乎都有些不习惯,一连消沉了好些日子,像是受到了感染似的,整片山的充斥着离别的伤感。
就像笼罩在忧愁的阴影底下那般,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灰扑扑的,整片山都给人一种阴暗无光的感觉,精怪们整日都是闷闷不乐,一个个都没精打采的。
而安息的情绪倒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波动,神情依旧冷淡,对于霁月的离去,她并没有感到意外。
因为她很清楚,她和别的孩子是不一样的,她是个犯了错的坏孩子,虽然那些事情都不是她故意做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偏偏那些事情就是她做的,这是事实。
她大概是个怪物吧,所以他们才会那么讨厌她。
她其实知道自己在他们的眼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像她这样的怪物是不会有谁喜欢的,更不会有谁愿意和她这样的怪物待在一起。
所以对于任何人的离去,她都不会感到意外,并且会坦然接受和面对。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唯独离别是在所难免,是避不开的,往后她要面对的是更多离别的到来,即使再怎么难过不舍,该走的人,她是留不住的。
大概到最后能留下的也只有她自己了吧,她这一生注定孤独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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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到了十岁那年,那是安息第一次接触到活着的人类,某一天,她在山门前捡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独臂女人,安息将她带回了山里。
这是她第一次从外面带活物进山,十岁岁之前除了最初的霁月,她都是独来独往的,也从来没有将山外的任何东西带进来过。
这片山是有禁令的,就连在同一座岛上的族人们都从来没有踏进过这里,因为如果没有谁带的话是进不来的,他们只会在山外停留与徘徊,不是绕圈子就是会莫名其妙地迷路。
——反正最终都会被挡在山门之外。
而同样的,这片山里的所有精怪也出不去,甚至是有意往外面带,也是带不走的,它们会被山给拦下来,它们属于这片山,它们注定是离不开这片山的、、、、、、
“回来啦!——安息,”
精怪们一看见安息,就都眨巴着星星眼,蹦蹦跳跳欢快的向她粘了过去。
霁月在那会儿,它们就挺喜欢围着安息,现在霁月走了,安息只要一回到山里来,精怪们基本上都会寸步不离的粘着她,就像一群还没断奶,需要嗷嗷待哺的小兽。
“唉?安息,这是你在外面的朋友吗?她怎么啦?她还活着吗?”
精怪们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安息脚后边,那个被任意的拖在地上,却不见半点动静的女人,纷纷都好奇的凑了上去。
“——咦,她好臭哇!”
血参精屁股一扭一扭,非常自然又亲昵的擦着安息的脚边转了两圈,然后才绕到了女人的面前,第一个凑上前去,弯着腰,伸着脖子去,将头贴近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
正想细细打量时,突然一股气息猛地钻进了它的鼻子里,像是给了它一巴掌似的,让它无比清晰的嗅到了。
刚凑上去的脑袋又立马嫌弃的缩了回来,而后生生被这股气味给逼退了好几步去。
似乎这种味道太具有攻击性了,熏地它眼睛半天都睁不开,捂着鼻子蹲在地上,一个劲的干呕。
其它精陆陆续续的走到了女人面前,结果还没出一秒,各个就跟见了鬼似的,都慌忙惊恐的扭过头去,纷纷往闪到了一边,躲的远远的。
安息像个摸不着头脑的二丈和尚,满头雾水,一脸问号的看着它们:“她不是我朋友,她是我在外面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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