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湍急。
河流中央零零散散分布着几块大石头,将奔腾而来的河水撞得粉碎,激起千重浪花。
程逸安抿着嘴唇,转身在兽人耳朵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这就是你带的路?我们怎么过河?”
兽人配合的低下脑袋方便她动作,抬眸看着河中央的石头。
要是平时,他跃过这条河也不是难事。
可现在他受了伤,还带着一个娇弱的雌性,过河就有点难度了。
而且河对面是他所不熟悉的领地,他以前也只是饿疯了的时候才会冒险过河碰碰运气。
河对面,有一种很古怪的气息。谈不上危险,但很奇怪,他一个流浪兽人,出于自保的考量,并不愿意以身试险。
因此河对岸对他来说,是近乎于禁地的存在,非必要绝不踏足。
但现在无疑就是必要时期。
“吼。”
他朝前走了两步,回头示意程逸安跟上。
程逸安一副“疯了吧”的表情望着他。
这河这么宽,河水这么急,怎么过去?
兽人用自己的行动给了她答案。
游过去。
他用前爪伸进水里,感受到了水流的速度和力度。
他心里在考量着。
涉水过去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在河里的时候能稳住不要被河水冲走了,那就问题不大。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
被雌性用那层奇怪的皮裹住之后,他能感觉到伤口出血情况好多了。
加上有一半伤口已经用红草处理过,所以要游过这条河去,应该没问题。
他心里有了定论,另一只前爪便也跟着下了水,昂着脑袋,整个前身预备顺势趟进水里去。
冷不防尾巴却被人猛地拽住了。
“吼!”
他浑身一个激灵,一个没绷住上身整个栽进了水里,好一阵扑腾才惊险回到了岸上。
鼻子和嘴巴里呛进了水,他难受得很,有点生气,回头对着程逸安吼了一声。
这一声是真真切切带着怒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