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刚落,一个人从屋顶上蹭地跳了下来,还是老地方,连下来的姿势都一样。
陆沛双手拍了拍,把手上的灰尘抖落,咧嘴微笑,心情大好:“听说你受伤了,怎样,死不了罢?”
秦珂望着屋顶那个破洞,略略停顿了一下,看也没看陆沛,镇定道:“秦府房屋珍贵,你开的这个缺口,起码得用一两银子来修缮。怎地,你赔得起吗?”
如此挑衅的话让陆沛浑身不痛快:这厮也太看不起人了,没错,老子之前是吃他的喝他的,衣服也是他买的,但老子……好吧,老子还真拿不出一两银子来!
陆沛喘了一口大气,浓眉斜向上动了一下,嘴角扯开,笑得比哭难看:“老子虽然今天没有一两,但是过不久必定能拿得出手!因为老子找到活了!”
秦珂将那封信收拾好,眉心微动:“什么活?安全吗?若是暴露了你的身份,别说是汤山书院,你在京城或许也难以落脚了。”
陆沛没有急着回答,他一把夺过秦珂手中的信,嘴巴咧得碗口粗,眼睛瞪得铜铃大:“这……这……你怎会有这信?”
秦珂抬起头,不解:“此话何意?”
陆沛毫不客气地在摇椅上坐下,摇得椅子都要散架一般。他略显得意地急切道来,说是今儿个有一粉面公子来汤山书院,在里头一言不发地坐了一阵子,然后竟然跟着他出门,帮他买了两只烧鸡不说,还送了一坛烧刀子,最后更是允诺,只要他帮忙做一件事就能得到银两,买更多的酒肉!
陆沛说得唾沫横飞,却未发现秦珂的神色越来越怪了。后者耐着性子等陆沛讲完,这才发问:“她要你做什么?”
陆沛又是一阵大笑:“说来有趣,他要我去当那捉奸的人,一旦发现一对男女有苟且行径就将他们的好事宣扬出去,叫更多人听见看见。”他又补充了一句,“嘿嘿,我想,那个叫万慧茹的小妞必定是粉面公子的心上人,那公子因爱生恨,所以要陷害她和那位秦公子。”
陆沛看了秦珂一眼,笑得更加开怀了:“好巧,那男人与你一样姓秦。”
秦珂当下有种哭笑不得的情绪:世事当真能如此之巧?
他已经能完全确信,找上陆沛的人就是她,至于小幺妹给自己的信……或许也是出自她的手笔?她可真真是大胆的紧!
同时,秦珂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谢上苍善意安排:今日幸好她选择的人是陆沛,若换了其他人,只怕会出岔子。
陆沛摇着摇椅,叫了两声才把秦珂唤回神,他瞥了秦珂一眼:“青天白日的你也能入睡啊?真是厉害!你说这事能接吗,虽然老子觉得没问题,不过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然哪天你又说我冲动鲁莽。”
秦珂镇定地把信摊开,微微一笑:“正好,那公子我认识,她也请我帮忙了,你可以去试试。对了,她说了付你多少银两吗?”
陆沛终于安心了,虽然他没秦珂那么多心眼,但有一点还是清楚的:要想好好活下去,多听秦珂的话,既然秦珂说可以做了,那必定是没问题的。一想到有酒喝有肉吃,陆沛觉得浑身痛快,连说话也贼有精神:“那位公子说看事情办得如何,不过一两定是有的。”
秦珂点头:“一两太少,要十两吧。”
陆沛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大惊:“你小子强盗啊,十两?都够老子在乡下买两亩地娶三房老婆生四个儿子养五头猪……”
秦珂微摇头,对陆沛错乱的计量表示无奈,他镇定地从身上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十两我来出。”
陆沛这下彻底摔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秦珂,妄图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奈何秦珂脸上太过平静,连半文钱的异样都难以察觉到,陆沛耐不住直接问出口:“你什么时候良心发现,要接济老子了?”
秦珂微笑:“我这十两不是白给你的,到时她给的酬劳归我。”
陆沛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犹豫着要不要拿这十两,纠结良久,终于伸出手抓起十两就打算走人。
上梁之前,他收起玩笑,认真地问了一句:“那粉面公子……是你旧相识吧?”
秦珂在陆沛走后,自言自语道:“她果然不同了,如此……甚好。”
话音未落,檐顶又伸出一个头,只见陆沛照旧笑得比哭还惨:“忘记告诉你,好像有人来秦府为你说媒了,我刚才一不小心偷听到的。你小子……真有福气!”
秦珂听后,笑意越发深了:福气?必然!
作者有话要说:俺只有一句:无巧不成书~~~~啦啦啦,秦珂这厮是腹黑,至于他们结婚……我觉得很快了……不过俺还可以透露一点,比起他们结婚,那啥啥更快……扑哧,俺什么都不知道!!!!
☆、16、香艳?!
16、香艳?!
这几日京城出了一桩很有意思的事儿。得益于此,茶楼酒肆生意好得不得了,老板们赚得数银子数到手抽筋,小厮们跑堂也更欢畅了。然而有一家却如入冰火之境,冷的人瑟瑟发抖,又烧得人皮焦肉糊。
那家便是杨柳酒肆。
原因就要从震动京城的事儿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