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抢劫吧,与其说是兴趣更多应该是一种习惯。”他的口气就像对着自己啃光的苹果说“味道还行”,完全没有自己的答案其实很惊悚的自知之明。
我扯扯嘴角,笑脸僵住,最后实在是笑不出来了地说:“是吗?抢劫啊。”然后呢,接下来我该怎么说,这个兴趣真不错,还是你的习惯要改改。时间是巨大的鸿沟,时间是无情的剪刀,我跟年轻人的代沟其实是四个大洋加起来还得乘以二吧,我已经无法理解现在年轻人的兴趣走向,我一点都不了解兴趣跟打劫到底能扯上神马关系。
“对了,米露现在有想要的东西吗?”
听到他放缓语调问着一个我耳熟的问题,因上次木乃伊给了我不好的印象所以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口,“没有。”我怕说晚了他连女王他老公的木乃伊都要塞过来,而且如果我说想要什么东西,你这个身上穷到一毛没有的家伙该不会就真跑去打劫吧。
腰痛,肩酸,压力啊。拜托你不要再让我憔悴到头发都白了,它已经够白,不需要再褪色。
那年他们十二岁
对于暗地在我心里还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的,一直有想亲眼看看这座出土了舒沙体文字的遗迹的念头。可是自身条件有限,除了看过实体文物,出土的古文字及大量的图册外我一直没能真正实现这个很添麻烦的愿望。先前知道墓地竟然是在流星街挖掘出来时,我就放弃了亲自来一趟遗迹的念头,没想到这才几天啊,我就已经跑到流星街来,而且一路无阻往暗地飞奔而来,所以说人生偶尔总有些戏剧化。
米诺儿穿着一件火红色的无扣外套,黑色的长筒靴上有火焰的吻痕画图,整个人像一朵野性玫瑰,她手肘处挂了件深蓝色的长风衣,在垂下的折子中可以看到断裂的黑色。
“小米露,来了。”米诺儿懒洋洋的姿态不变,随意瞄过来的一眼有说不出的风情。
“嗯,米诺儿。”我站到她身旁,而我身边的人则是没有停下脚步直直往前走去。
“小子,别太接近的好,念能力千奇百怪谁知道你眼底的贪婪是怎么回事?”米诺儿冷冷地勾起红唇,尾音的腻味变浓,“还有,我们很不信任这片土地上的人。”
他站住,侧下头望过来,黑色风衣紧贴着身体让他给人一种消瘦的笔直,明明是少年文气的外表,但不露情绪的眼里却是满满的死气冷酷,这种冷酷眼神配上嘴角义务性的微笑就是种压迫感,他没有继续走也没有退回来,只是用很好说话似的语气说:“唔,是吗?”
完了,我的头发白了,这小子现在很不爽,他的神态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难道不是吗?流星街人。”米诺儿伸出涂着紫色甲油的手指撩拨一下自己波浪线条的长发,笑的艳丽,微眯的眼睛拉长眼角,一种尖锐的艳魅。
什么叫火上浇油?这场面简直是针尖对麦芒,我低头笑了笑,苦中作乐地想这就是态度不好的恶果,我说你平日里到底是怎么得罪人的?怎么无论梅雅还是米诺儿都想吃了你的样子。
他转头看看前面,然后利落转身,风衣沿边随着他的脚步划出一个干净的圆,走回来的脚步很稳,挂在脸上的笑容很温和,温和得阴郁。
这气氛……还真是为难人啊。
我想都没想就迎上去,在他走到米诺儿前就来到他面前。
“米露。”他的笑更阴了。
不得不说当他用这种样子看你时头皮有麻麻的压力感,真是超级任性,一不开心就老给我一种他要破坏什么东西的感觉。
“怎么了?”我露出一个笑容看着他。
他微笑敛起,眼瞳里的黑暗深邃,脸部丧失最基本的表情后冰冷阴暗才是他真实的心情映照。
真的生气了?
我不为所动地笑着跟他互看,反正已经相处这么久了,我对他的吓人的压迫感早就有免疫力,所以你不用瞪我,你明知道我不怕。
我伸手,像平时一样的态度握住他那只刚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手,牵着对方的手都牵成一种常态,他没有多排斥。不过当我拽着他往回走时拽不动,他冷冰冰地杵在原地。
我说你对不能看人家打架的执念是有多深?有时成熟就成熟到让人觉得诡异,不过一旦幼稚起来却可以比幼儿园的小霸王还不讲理。
“走吧,下次有机会再看。”我对他摇摇头,心里有一处柔软被触到,这让我看他的表情更是放松温柔。
他望着我的笑,衡量了一会才挪动脚步,拉着他跟米诺儿擦肩时,我淡淡地叫了她一声,“米诺儿……”
米诺儿听出我语气里的情绪,她冷哼一声,手将脸侧的长发顺到后面,然后笑得越发冷艳,“米露你啊……喂,小子,刚才的话我道歉,下次你到我店里买情侣装我给你打对折,我们店的情侣装都是独一份的哦。”
我冷梆梆地回应,“我们不买。”米诺儿你无论见谁都一定要推销你的服装吗?自从身边这小子把我四十万戒尼的水手服搞成抹布后,我就发誓以后只会买地摊大众货,反正对他而言四十万跟四百块都没差别,穿出去一趟回来一看就全是抹布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