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是大祚荣须被扣押作人质,这是我最低的要求,再没有退让的可能。”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脸脸相觑,粟末人怎肯交出大祚荣,他们也不忍如此对待一个弱子。
寇仲苦笑道:“大汗令我们好生为难,拜紫亭死后遗骸不保,要送来给大汗验尸发落,
已令粟末人无比怨愤屈辱,所以希望能保存老拜的骨肉血脉。大祚荣是个不懂事的稚童,大
汗将他带走只有象征的意义,实质的作用不大。失去大批战马牛羊,立把粟末国库掏空,十
年八载休想复元,还不计以后年年进贡,大汗可否给小弟少许面子,放过大祚荣。”
颉利闷哼道:“你们中土有中土的规矩,我们大草原有大草原的规矩。从来只有入乡随
俗,没有俗随客改。不信可去请教你们的兄弟突利,去请教菩萨或古纳台兄弟,又或阿保
甲、铁弗由,问他们我颉利只带走大祚荣一人,是过份还是宽容。哼!凡与我作对者,男的
一律杀掉,女的作奴隶,今趟是例外中的例外,否则我突厥族如何立威大草原。”
赵德言奸笑道:“少帅勿要把假长安当作真长安,龙泉虽是粟末人的上京,事实上规模
连竟陵亦远有不如,我们更非杜伏威的江淮军可比,烦恼皆因强出头,少帅不为自己着想,
也该为少帅军或大小姐想想。”
寇仲和徐子陵都听得心头火发,颉利固是不肯让步,赵德言则是推波助澜,语含威胁,
还硬把翟娇牵涉在内。
寇仲肃容道:“大汁如肯破格允容,我寇仲会非常感激。”
墩欲谷皴眉道:“大汗对少帅早格外宽容,少帅何不回去与粟末人从长计议,天明前给
大汗一个回覆。”
寇仲仰天长笑,豪情奋涌的道:“何用待至天明,我现在就可立即给大汁个肯定的答
案。”
颉利双目杀气大盛,电芒烁烁,点头道:“好!我颉利洗耳恭聆。”
寇仲踏前三步,双目扫过摆在空地另一边的箭靶,从容从外衣内取出刺日弓,运劲张
开,弓弦“崩”一声扯直时,喝道:“箭来!口说无凭,就以此箭决定龙泉城的命运。”
他身后以颉利为首的一众突厥将领,排在空地两旁观射的以百计的颉利亲兵,远近备战
的突厥战士,无不被他出人意表的行为吸引,猛瞪着他。
颉利亲手从随从的箭袋抽出一支箭矢,送到寇仲伸后的左手处。
寇仲毫不迟疑的取箭上弓,轻轻松松的把刺日弓拉成满月。
颉利等目观这曾使无数突厥战士饮恨的著名摺叠弓,心内都不知是何滋味。
全场只徐子陵知道寇仲将以螺旋劲射出此箭,将箭靶炸个粉碎,既是立威,更要表明宁
为玉碎,不作瓦存的决心和立场。
在万众期待下,弓弦爆响,弦上劲箭射出,以肉眼难以看得清楚的高速,闪电般横过百
步的距离,正要命中箭靶红心的当儿,忽然凝定半空,给一只宽大厚重,似从虚无和另一世
界伸出来的手以拇食两指捏着箭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