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还有十几个小时。”
除了她和花明礼,另外三个没出过省的人坐车很稀奇,第一天看啥都觉得稀奇,第二天就觉得无聊了,觉得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花珂坐在靠过道的位置上,温南栀一个人霸占两个位置,把头放在花珂腿上酣睡。
温楚钊千辛万苦地从车厢另一头挤过来,“哎哟我去,人真多,把我挤变形了都,上个厕所真难。哎,我听说上一站硬卧车厢有人被拐走了一个孩子!都过去半个小时了才发现,现在哭得撕心裂肺的,闹着乘务员要给她一个说法。”
花明礼合上小人书,“自己看不住孩子怪谁?”
“就是咯。”温楚钊转身吓唬炸炮,“所以你别乱跑,小心被拐。”
“哼,我才不会被拐!我会把拐子打跑!”炸炮撸起袖子,比了比自己的肱二头肌,“我很强壮的。”
到达目的地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这个点没有汽车运行,他们找了招待所,开了两间房,炸炮跟着小叔小舅住一间。
洗完澡躺床上,温南栀无精打采地说:“妈妈,见一次外公好累哦,怪不得外公不过来找我们。”
“那你下次还来吗?”
“不来了,让外公来我们家,一人一次。”
花珂摸着她的头,“外公现在还不方便过来找我们。”
美美睡了一觉,在县里看了会骆驼,一行人又坐上了汽车,坐了三趟汽车后坐马车、坐驴车,下午六点才到花伯埙所在的农场,个个灰头土脸,昨晚洗的澡白洗了。
“妈妈,这个地方不好玩!光秃秃的!没有河,树也不多,不好看,叫外公跟我们一起回家吧。”炸炮直言道。
“外公暂时回不了家,他要在这里工作。”
听说花伯埙的家人过来探望,农场场主陈峰亲自过来把花珂几人带到花伯埙的住所。
“我们这个连驻扎在这里,我认识你们大哥花慎行,我们同期进的部队,我和他是室友,他人很好,我相信把他培养起来的花伯父是受牵连的。”
“陈大哥,谢谢你对我爹的关照。”
“你们不用谢我,花伯父帮了我很多,无条件教我很多军事上的知识……”陈峰指着不远处的窑洞,“他住在那里,我就不继续送了,你告诉他明天后天不用过去干活,一家人好好聚聚。”
“好的,谢谢陈大哥。”
“妈妈,外公住的是山洞吗?我好害怕呀!”温南栀怯生生地说。
“不怕,妈妈在呢。”
花明礼看着黄土高坡下那一间破旧的屋子,眼眶湿润,不敢相信亲爹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了五年。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响起,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撩开门帘,弯腰咳嗽,脸被呛得通红。
“外公!我们来找你啦!”炸炮对着老年版的小舅大喊。
花珂推推温南栀的肩膀,“去,跟着哥哥叫外公。”
花伯埙忘记了咳嗽,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小珂、明礼……”
炸炮来到花伯埙面前,“外公!还有炸炮我呀!妹妹和小叔也来了!”
花珂给了花伯埙一个拥抱,“领导,你闺女来看你了!高兴吗?”
“高兴!我闺女真厉害!”
花明礼站在五米处泪奔:“爸!你怎么这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