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强颜欢笑道:“臣妾自然满意。妹妹果真对的极好,多谢妹妹了。”
银惜看她一眼,勾唇笑道:“婉妃娘娘不必言谢。”
她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多言,婉妃一时有些尴尬,却不知该说什么。
清贵人笑看着银惜,神情颇有些打趣的意味,银惜笑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了,今日是青鸿的生辰,都别冷落了小寿星。”皇后看气氛凝滞,于是出来劝和了几句。
“是。”众妃齐道。
萧似宓抿了抿唇,看看祁栩,又看看银惜,总觉得十分碍眼。
她咬咬牙,眼里闪过怨毒。
……
这一日的宴会繁华热闹,众人玩的尽兴,却也难免乏累,银惜回了宫中,早早地就洗漱好,换了寝衣,躺在了床上。
她本想睡觉,可辗转反侧总是觉得身旁缺了些什么。
实在睡不着,银惜叹了口气,披上衣服下了床,守夜的宫女趴在榻上睡着了,银惜就没叫她。
她站在庭院之中,望着半圆的月亮,一阵阵微凉的风吹过,卷起她鬓边发丝。
更深露重不知寒,秋月如霜照未眠。
银惜神色略微黯淡,一时又觉得有些冷,不禁咳了几声。
“娘娘这是在对月伤怀吗?”
突然响起的男声让她心中一惊,银惜扭头看去,喝道:“谁?”
墙头正坐着一个男人,身形高大,穿着侍卫的甲胄,月光照在铁做的铠甲上反射出幽幽的寒光。
他一只腿曲起,踏在墙头,另一只腿自然垂下。男人微低着头,那张脸俊秀精致,虽然天黑,看不太清,但银惜已辨出了是谁。
“李大人,你怎么爬人墙头啊?”银惜挑眉问道。
李弦喑仰头避开她的视线,不禁笑道:“微臣是听见院中有声响,担心会有贼子,这才上来看看。”
“贼子没有,登徒子却有一个。”银惜故意揶揄道。
“娘娘怎么能曲解微臣一片好心。”
李弦喑轻笑,他脚尖轻点树干,飘飘然就落了地,这样好的轻功看得银惜好生羡慕。
他走近银惜,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她。
“……给我的?”银惜一怔,他拿着的是……一把枇杷?
“娘娘快接着。”
银惜合了双手,接住他手中十几颗枇杷。
他笑道:“枇杷清热止咳,娘娘刚咳了两声,微臣在不远处枇杷树上摘的。”
“难为大人费心了。”银惜心中一暖,温和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李弦喑笑着摇了摇头,他看着面前秀丽清纯的女子,低声劝解:“娘娘刚才……是伤心了吗?为了……”
“皇上”二字并未说出口,但他们心中皆是明了。
银惜缓缓垂下眼帘,轻声道:“他从不是我一个人的,这我早就明白,我又岂会伤心。”
“是吗?只要娘娘心里明白就好。”李弦喑很轻松地勾了勾唇,洒脱道:“我在宫里这许多年,见过的事情不少,一个娘娘,今日盛宠,明日失宠,都是寻常事。”
“圣心难测,更难转圜,娘娘莫要为此虚妄不定之事,伤神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