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的腰弯得更深,他磕磕巴巴地说:“回皇上,修仪娘娘派了人来,说,说娘娘亲自下厨,晚上请皇上过去用晚膳……”
洛夕菡看看来喜,又看着祁栩,抿了抿唇并未说话。
她知道此时皇上心情定然不好,来喜公公却撞了上来,是她连累了修仪娘娘和来喜公公。
祁栩深吸一口气,压了压怒意,道:“告诉她,朕晚些时候会去的。”
“是。”来喜得了旨意,连忙就要告退。
“等等。”
他突然又叫住了来喜,来喜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祁栩皱着眉,硬生生将声音变得温和:“让她少做几个菜,千万别累着。”
“是。”来喜松了口气,应下后迅速离开了这里。
祁栩这才又转回来,洛夕菡怔怔地看着他,心口一跳一跳地发疼,神情从震惊到不可置信,最后又到绝望。
原来,原来他可以有这样的情绪外露之时,他可以这样关切一个人,他可以为一个人,压下所有的怒意。
只是这个人不是她罢了。
他再说了什么,她已听不清了,她只是松开了他的手,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她双眼无神,如行尸走肉般行了一礼,“嫔妾告退。”
说罢,她失魂落魄地转身走了。
祁栩看着她的背影,竟从中看出了几分狼狈,他轻叹一声,闭了闭眼,又坐了回去批他的奏折了。
……
洛夕菡从昭阳殿出来,带着宫女荷华,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荷华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洛夕菡低着头走的很快,路过一处转角时却是不小心撞到了人。
“谁这么不长眼睛?”萧似宓怒气冲冲,抬头看到洛夕菡时顿了一下,又扯着嘴角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墨嫔啊,什么事这么急,叫你连路都不看?”
洛夕菡并未与她争执,只低着头行礼:“见过沁充容。”
萧似宓身旁的陶贵人也福了福身,“墨嫔安好。”
“墨嫔怎么不回话?”萧似宓仔细打量着她,见她眼角还有泪痕,又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冷笑道:“看你这样子,不会是刚从昭阳殿出来吧?皇上训斥你了?”
洛夕菡不语,她就又咄咄逼人地说:“不会让本宫说中了吧。”
萧似宓掩唇,笑得张扬。
“墨嫔曾经不是最得宠的吗?侍寝过后第一天就晋封嫔位,如今皇上怎么不待见你了?”
听她这样说,洛夕菡神色更加黯淡。
陶贵人于心不忍,拉了拉萧似宓的衣袖。
萧似宓却按住她的手,神情并未有所松动。
“墨嫔不爱听了?本宫说的可都是事实,曾经怎么繁花似锦,如今也冷清了。”萧似宓悠悠叹了口气,故作惋惜:“墨嫔不是与姜修仪向来关系很好吗?怎么,她那么得宠,也不分你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