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传出去,本应该又是一阵轩然大波,可近些日令她们惊讶的事太多,于是也就麻木了。
不就是宫女出身的人爬到贵妃位,把她们都踩在脚下了吗?不就是皇上为了讨好她,什么都给她吗?
她们这些世家贵女,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宫女。
又不是不能活。
……
祁栩被冷落的第二十三天。
那日送了协理六宫之权后,银惜对祁栩的态度便好了许多,只等再过几天,找个台阶,就能下去了。
而这个台阶很快就来了。
这日下了雨,祁栩却还在映月宫门口不走,仍站满了一个时辰,受了凉,晚上就发了烧。
昭阳殿叫了太医,闹哄哄地直到深夜才消停。
第二天一早,他虽退了烧,却仍虚弱,没去上朝,叫来喜排了嫔妃侍疾。
嫔妃们两两一对,三个时辰轮换一次,一大早就去的是安贵妃和景昭仪,等到正午,便轮到了银惜与和贵人。
皇上既然是在自己宫门前受了风寒才会病倒,银惜自然有几分歉疚,但她仍拿着腔调,故意过了一会儿才动身。
等她到昭阳殿的时候,和贵人已经在了,正坐在床边喂他喝药。
和贵人挡住了祁栩,银惜看不见他的样子,但奇怪的是,明明生病的是祁栩,和贵人却双颊泛红。
银惜疑惑地走过去,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和贵人举着药匙,轻声道:“皇上,该喝药了。”
“不喝。”他扭过头,看都不看那药一眼。
“……”和贵人年轻,这还是第一次侍疾,一时手足无措,只能道:“皇上,已经备好了蜜饯,不会苦的……”
“不喝。”祁栩却是油盐不进。
银惜不免有些无奈,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闹小孩子脾气,都没有十六岁的和贵人懂事。
她走近,在和贵人身后出声:“给我吧。”
和贵人却像是吓了一跳,药匙中的药液撒了一点出来,她才回神,忙放下药碗,站起身行礼。
“见过昭贵妃。”
“平身。”银惜低着头看她,温声道:“你回去吧,这里有本宫就行了。”
和美人闻听此言,却是犹豫了起来,她咬着唇,恋恋不舍:“是,妾告退……”
她站直身子,没忍住又回头看了祁栩一眼,才匆匆离开。
银惜不解,亦将视线移向床上的人,只这一眼,她便理解了和贵人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