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函脸上的笑意加深,他又走近几步,直到银惜面前,在星北惊诧的目光中,一把将银惜按在假山上,随后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横在了银惜颈前。
银惜惊愕,她瞪大了眼睛,低声斥责:“你做什么?!”
星北也反应了过来,刚要叫喊,顾函就冷冷地说:“你要是叫了,我可不保证,这把匕首会不会割断你们娘娘的喉咙。”
被他这样威胁,星北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恨恨地盯着顾函,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伤了我们娘娘,你也活不成了!”
“顾函。”银惜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盯着顾函的眼睛:“只是不能再做大官,对你而言,比命都重要吗?”
“你觉得呢?”顾函笑。
银惜从心底漫上一股寒气,冻得她四肢发凉,这个疯子!
她就算再了解顾函,也没想到他可以为了前程连命都不要。
“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去求皇上,让你不再受驸马身份的桎梏,与旁人一般无二。”
“我凭什么信你呢?你上次就没做到。”顾函挑眉,笑得漫不经心。
“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银惜心跳的极快,她握紧了手,指甲掐进手心保持冷静,“皇上爱我,我一定要的话,他会答应我的。”
只要先稳住他就好,等脱了身,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话却是刺痛了顾函,他发了狠,手下又用力几分,银惜只觉得自己的肩膀磕在假山上生疼。
顾函冷笑:“你有这样的能耐,为什么要留到今日才用呢?”
银惜咬了咬牙,道:“令辞很喜欢你,你好好待她,比娶了别的家族的小姐有用,我也会帮你的,我们到底是同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姜凭栏,你还说我谎话连篇,你也不遑多让。”顾函嗤笑一声,勾起唇角,眸中是嘲讽的笑意:“放了你,只怕你第一件事就是报复我。”
“那你还想我怎么样?感恩戴德你不杀我吗?”
银惜也恼了,骂道:“你个疯子!旨意是皇上下的,有能耐你去刺杀皇上,在这威胁我算什么本事?”
“我是没本事,但我不是没脑子。”
顾函握紧了她的肩头,倏地弯腰凑近了她。
他吻上来的时候,银惜整个人都是懵的,一阵酒气伴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听到星北的惊呼,她才反应过来,高高扬起手臂,连脖颈前横着的匕首都不顾,就要落下。
顾函的第一反应却不是躲开,而是收回了匕首,这就使得他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响声格外清脆。
银惜伸手去推他,顾函却直接抓住了她的手,闭着眼不管不顾一般。
直到星北如梦初醒般上前将他拽开,他才睁开眼睛。
“疯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银惜恶狠狠地骂了他一句,用手背用力地擦嘴。
顾函却笑了起来,眼神紧盯着她:“我不怕死,但我要是死了,肯定拉上你一起,你信不信?”
他父母俱亡,亲戚皆是仇敌,哪还有在乎的人呢?死便死了,他从来不怕。
银惜知道他真的干的出来这种事情,又骂了他好几句,却仍不解气,她也是倒霉,被条疯狗咬了。
她很想弄死顾函,但顾忌到令辞,又不能对他做些什么,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了。
令辞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疯子了!
“你别得意,也不用在这儿恶心我,总有一天令辞会看清你的真面目,到时候……”银惜说到这里便停下了,但她眼中的意思很明显,到时候,她就弄死他。
“恶心你?你觉得我是在恶心你?”顾函自嘲地笑了几声,随后又漫不经心地收好匕首,“也行,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