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止溺爱傅长清人尽皆知,傅长清爱慕太子魏连霍也人尽皆知。
所以有了傅行止这个神一般的助攻,傅长清得道魏连霍简直易如反掌。
短短一个月内,新上任的吏部尚书江亭增明面上处在中庸位置,但实际上其实不过是傅行止一个比较隐秘的门生而已。有了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其他职位官员任免也是随心所欲,权利范围内的职位,只要傅行止一声哼哼。
户部尚书田思荣和礼部尚书葛成青虽然是敏仁皇后的人,但是自从上次傅长清大闹盛安城之后,搜出了他们的罪证之后,现在恐怕向傅家投诚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唱反调,只是敏仁皇后也不能得罪,所以现在倒是他两处于中庸姿态了。
北方征战匈奴的傅子凌捷报已经传入盛安,匈奴已退出关外。
傅长清继续跟着傅行止学习,各种行军布阵,为官之道。完全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但其实窗外已经变天了,傅家已经在朝廷中只手遮天了。
傅长清看着是时候了,便进了一趟宫,她站在景仁宫的那一小片荷塘前,整个皇宫,除了御花园那里有一方荷塘外,就只有景仁宫有这样一个小荷塘了,传闻是当年闵孝贤皇后很酷爱荷花,所以太子分了景仁宫后,也命人在院中垦了一方小荷塘,用来缅怀生母。傅长清记得第一次见到魏连霍的时候也是在荷塘边,那日荷塘边,月光下,他含着温润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沉声道:“随我躲一躲。”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发现他就是她找了六年的大哥哥,她很开心。
魏连霍下朝回来便听见宫人报了她在后院等他,便没有换朝服,直接去见她了。杏黄色四龙纹长袍裹着修长的身材,冠帽已经取下来递给了宫人,他从背后看见她,又看见那一方荷塘,微微抿了抿唇,他从前一点也不喜欢荷花,因荷花是闵孝贤皇后的爱物,而他却不是她的生子,却要假装是她的生子,更要假装爱屋及乌地喜欢她喜欢的荷花,以博得皇上更多的偏爱,可是那一日荷花畔,他觉得荷花也还不错,还有那一日他从她房间出来,他心动那一日,他看着夕阳下的荷花,觉得荷花甚美!
“怎么会来?”他收拾好自己肆无忌惮放在她身上的炽热目光,变得温润谦和,周到有礼,克制而温柔。
傅长清从神游中回过神,看着他的样子,眼睛笑得弯弯:“你穿黄色衣服这样好看。”
魏连霍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她,等着她说明她的来意。他知道她不可能无故来找他,她和她爹爹在朝中的所作所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来做坏事。”傅长清带着狡黠的笑意,背着手一步一步靠近他,在他面前停下,眼着头得意地望着他,问道,“你还记得中秋那夜我问你倘若我对你做坏事你会不会生气,你说让我做试试,看你会怎么办。所以今天我是来兑现我那日说的坏事的。”
魏连霍抿唇望着她,还是不说话。
“我要你求皇上赐婚,我要做太子妃。”顿了顿,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这样我便会努力让你当上皇上,他日我便是皇后。”
傅长清说完便收起踮起的脚尖,站直仰望着他,等着他的反应,她知道他听得懂她的话。只要他求皇上赐婚,并许诺她的皇后之位,她以及傅家便保他当这个皇帝。
果然魏连霍脸色变冷:“你是在和我做交易?”
傅长清先是一愣,心中微微一痛,但还是攒出明亮的笑意:“你不爱我,我没有别的办法。让你娶我,我只有这一个办法。”
魏连霍抿紧了双唇,他心中闷着一股气,他主动借着她的势是一回事,可是现在被她这样要挟又是另外一回事,会让他觉得在她眼里他就是那种没用到要靠一个女人才能当上这个皇帝。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魏连霍语气已经冷到极致,他从未有过这样的语气,他虽冷漠疏离,但却从不这么直接表达出厌恶。
傅长清被他眼中的厌恶吓到,眼神微微一闪,但还是咬牙道:“你厌恶我也好,恨我也好,这便是我的筹码和我的目的。傅家在朝廷,在盛安,乃至在大胤都有你需要的东西,你明白我的话。”顿了顿,“你喜欢姜知草那样的姑娘,我说过我不会阻止你娶她,可是怎么对她是我的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魏连霍望着她一脸的决然和势在必行的气势,冷冷道:“你心里就是这样想?”
傅长清坚定地望着他点头:“对,我就是这样想。”
魏连霍转身便要走,半晌顿住脚步道:“我答应你,可是却不是因为你给了我想要的筹码。”因为是你要嫁给我。
但是傅长清永远也不会明白他此刻的话,永远。错误累积的太多,便是错过了。
不久,果然昊景皇帝下了道圣旨,一道赐婚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镇远将军傅行止之女傅长清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太子已过弱冠之龄,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傅长清待宇闺中,与皇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太子为太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宣旨的李公公捏着尖细的高音念完圣旨,笑眯眯地望着地上跪着的傅行止和傅长清道:“恭喜了。”调笑的眼光瞟向傅长清道,“皇上他老人家时常在咱家面前提前傅姑娘,说着傅家丫头对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