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月白色兰花刺绣交领长袄,香肩披靛蓝印花披帛。
内搭一件象牙白立领中衣,腰间不缠腰带。
依稀瞧得出身姿曼妙窈窕,言行优雅,一颦一笑极为美艳。
贾琮心神微荡,他在前世所见的美人,穿衣服和不欢穿衣服的。
没有过万也有数千之众,可谓悦美无数。
自元宵节之后。
此番再度观之,秦可卿确实可堪称无出其右者。
现在重新想想,似乎完全能理解贾珍这货。
即使不顾及人伦道德,也要硬要扒灰儿媳妇。
单凭秦可卿这份仪容、气质,不羊入虎口也难。
而现如今的形势既与秦业为师生,他好像还更加不能袖手旁观了。
秦钟一大早起来就被押着听了两时辰的闷课,没说句话就愈发困倦,哈欠连连。
秦可卿无奈,只得叫瑞珠服侍他在里间脱鞋小憩。
瑞珠仍旧出来与宝珠在外间伺候。
虽有秦钟、两个丫鬟在侧,但这时代礼教大防极为苛刻。
哪怕贾琮年纪还尚小也觉不便,想了想准备起身出去。
秦可卿却忽然问:“琮三叔认为东府的当家如何呢?”
宁国府的内务大权,由婆婆尤氏、儿媳秦可卿共同管理。
秦可卿的好名声,也是在管家过程中显现出来的。
贾琮不明其意,随口敷衍道:“挺好的,宁荣二府内,谁不知秦师姐最得人心。”
“秦师姐?”
秦可卿抿了抿唇,这个称呼愈听越觉得奇怪,不过从家父为师来论,他这么称呼并无不妥。
她轻咬了下唇瓣,道:“师弟?”
“嗯,师姐。”贾琮点头,认真回道。
“噗嗤!”
秦可卿忍不住一声轻笑,低眉掩帕,肩上的印花披帛随之颤动,似舞动的蝶翼。
只是随即又觉在人前这样不妥,遂抬起妩媚容颜,梨涡浅现。
她轻声道:“瑞珠、宝珠,你们讨秦管家看一下账目。”
瑞珠、宝珠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联袂退了出去。
一时间除开已睡熟的秦钟之外,屋子内只剩下贾琮与秦可卿二人。
贾琮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秦可卿脸现静容,只身走到桌案前,铺开的宣纸。
只见宣纸张是一列列娟秀、细腻的笔迹:
下楼来,金簪卜落,问苍天,人在何方?
恨王孙,一直去了,詈冤家,言去难留。
悔当初,错失吾口,有上交,无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