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看到冷寻面对死神的镰刀,那双依旧波澜无痕的眸子,她被触动了。
鲜血划过他的眼眸,只是模糊看见一个从天而降的身影利落地解决所有追杀者,终于撑不住失血过多晕倒在地。
等他醒来看见陈圆润的喉咙说出的第一句就是:这条命,是你的。
五年了,阿寻早如同她的双手。
陈母见女儿如此,也没再坚持。
当双方没了相亲的意思,自然少了男女间旖旎的心思,相处起来比第一日融洽许多。
一个描述自己初次接手家族事业所遇到种种困难,一个对游历各国的经历及异国人情风俗侃侃而谈,竟然也相谈甚欢。
陈圆润提到年后就会去皇城,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是仁见最繁华的城池,你会喜欢的。
龙吟雪并没有如他所说的,在云烟城待很久。
十日之后,天气异常晴朗的早上,他亲自上门辞行。
说是昨晚收到急报,龙家在蓝田国的业务出了点问题急需他去解决。
陈父略感惋惜,明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道别。待他准备上马离开,刚练完晨功的陈圆润恰好有事寻父亲,她寻声望去,四目相对。
面对粉黛不施一身绛红色劲装的陈小姐,龙二少难掩惊艳,原来她的眉眼也可以很柔和,这张脸犹如冬日暖阳,艳丽灼人。
“润宝,龙少是来辞行的。”
她望着龙吟雪笑了笑,“龙少,一路顺风啊,我们应该能当朋友吧。”
他认真道,“嗯,你来皇城可以去南宫府找我。”
“好,那后会有期!”她抱了抱拳,男子间告别的方式被她做得行云流水,从容飒爽,没有一丝拘泥带水,自然也没有依依不舍的味道。
她本身就是来自江湖,这可能就是她真实面貌吧,比起盛装故作女人温婉样,这份淡然爽利顺眼许多。
“后会有期!”
父女俩看着三人绝尘而去,陈父意味深长看了眼女儿,“闺女,这孩子还不错!你说他特意告诉你去皇城找他,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机会……”
“肯定啊,爹,未来如何只有老天知道,谁也不能斩钉截铁地预言将来,不过时机不对。按照我们新得到的情报,一个人若是刚被自己的亲堂哥夺走了多年的心上人,转头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和其她姑娘谈情说爱,这样冷心冷肺的人,我们也看不上。”
“那目前你喜欢他不……”
陈圆润翻了个白眼,这么八卦羞涩的问题怎么说娘亲问比较正常啊。
“唉,爹,你女儿是阅历深沉的老姑娘,不是单纯无知的少女,一见钟情这么玄幻的事,很难发生在我身上,若是他没有坎坷情路,我们说不定会花时间相互了解,看看合适不合适。就目前情况,谁知道他需要多少时间疗完情伤,一年?五年?还是十年?”
“那可不成!你可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早点嫁人!我和你哥可准备很多青年才俊……”
“所以说嘛,有缘自然千里来相会,无缘吗当朋友也挺好,看品性,龙二少应该是个不错的生意伙伴!”她说着,下意识地摩挲起下巴。
“啪。”
“姑娘家家别做大老爷们的动作!”
“哦……”无法无天的陈老大在家人面前也得乖乖认怂。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到了年三十,今年应该是这十年来陈府过得最热闹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