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件简单的民事诉讼,衙门里头的人自然希望能私下调解!
杨香菱红着脸看到陈圆润,跟个泼妇似的,张口就骂:“乡下来的土包子!什么我污蔑你!明明就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还不让人说了!就你和侍卫形影不离的样子,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仁王世子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肖想的!我劝你趁早滚蛋!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杨香菱!”紫逸宇一向风度翩翩,也忍不住破功!
陈圆润慵懒坐在椅上,一边摇着扇子,似笑非笑,“杨姑娘,试问你从来没到过我陈府,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和阿寻同住的?”
杨香菱一听,呵呵一笑,反而更加理直气壮,“我是没进陈府,可你们府里的下人可都瞧见了,这件事还是你府上的杨艺洁告诉我的!”
虽然是她意外偷听到的,但是能拉一个是一个!
只闻陈家人背后传来细微的“呜呜”声,侍卫让开来,中央霍然正是杨艺洁,只不过她被两个粗壮有力的婆子押着,嘴里塞着东西,美目浸满泪水,慌乱地看着众人。
陈三郎启口:“杨艺洁,我陈府待你不薄,不知何故你要叛主,胡乱造谣污蔑主家?”
婆子松开她的嘴,她无力瘫软在地,摇着头:“我没有……我没有……”
她明明只是和莫玲说悄悄话来着,莫玲和杨香菱向来不对付,不可能是莫玲告密,那天杨香菱八成去过紫藤花架,偷听到了。
绝对不能承认!不说名声,陈府平日对仆从待遇甚好!但是做错了事,惩罚也是相当严厉!
她犯了陈府大忌,惩罚绝对要见血的!
“别死不承认了,你不是嫉妒你们大小姐明明不学无术,相貌不如你,学识不如你,还没一点礼仪规矩,见到男人都上去勾搭,偏偏出身比你好,比你富贵,以后也会嫁得比你好!你就是嫉妒她!”
杨艺洁一阵头晕目眩,内心深处的腐烂被人生生剥开皮,彻彻底底暴露于昭昭之下!
“我没有!我没有!大小姐……”
“行了!”陈圆润扬声打断,“这件事先不提,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自回陈府后,你可入得我的院子?”
杨艺洁觉得自己的喉咙瞬间被人掐住,沉默半晌,“没……没有。”
“你是没有,不过是借住陈府,不算的府里仆从,进我院子资格都没有,那你哪来胆子靠想象力,臆测我和阿寻同吃同住!”
“哼,少在这儿唱双簧,装模作样!”杨香菱一听这话,心有点微微慌了,小贱人自己也是污蔑诽谤陈圆润,她也立于悬崖边,危险了!
“对了杨姑娘,听闻你一向为人端庄淑德,知书达理,想必在学院同窗之谊深厚,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指证你,不仅在女院食堂,还有茶苑,大放厥词肆意污蔑,只要你拿出我和阿寻同住的证据,这诉讼自然就撤了,如果你有千里眼,不妨展示下,让我们土包子也开开眼界,如果拿不出证据,造谣污蔑的人就是你!陈记酸菜鱼馆近日损失惨重,杨府怎么说也得拿个章法出来。”
陈三郎看着自己妹子这么能干,深感欣慰,滋滋然端坐一旁。
“陈东家,既然是你家宅不严以致谣言四起,我表妹不过也是被你家下人利用而已,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誉王府的面子上,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紫逸宇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字字顿重,浓浓的威胁让陈三皱了皱眉。
陈圆润翻了个白眼,“世子,自打我不打算把铺子卖给誉王府起,我们就没啥面子可言,你看我不爽,不见得会对陈府手下留情,别搞那套虚的,现在是有人指证你表妹,我不找她麻烦我能找谁?你要乐意赔个铺子给我,我没意见!”
哔……
一旁调解的官员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誉王世子脸一阵青一阵白!
特么不都是说话含蓄婉转,七弯八拐,你这么直接!让我怎么接话!亲!
饶是刚刚还一脸欣慰的陈三哥身体抖了抖!
老幺!这是誉王世子,皇亲国戚啊,你的胆儿啥时候那么肥了,哥怎么不知道哇!
誉王世子被噎得说不出话,似乎想起什么,恢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