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那老头儿想了想,立刻用成人杂志指着夏恒:“我说怎么你们一来就让我这么倒霉,合着你们跟那个扫把星是一伙的!”
苏晗这个口碑确实时好时坏。
“你只要告诉我们,”夏恒耐心有限,气势慑人的说道:“苏晗当时来这里,干什么来的?”
“要想知道苏晗的事情……”老头儿眼珠子一转,盯紧了夏恒:“那你让我再多活个十年八年的不过分吧!反正……反正是你们害死我的!”
老头儿不是善茬,人都死了,算盘还是打的啪啪响。
“你要是不说,那你活三天对我也没什么意义了,”夏恒挑起了英挺的眉头:“我现在就让阴差把你收走。”
老头儿的脸色一下子就黄了:“别别别,有话好商量!”
萍姐姐嗤笑的声音响了起来:“老东西,跟夏恒比威胁,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夏恒薄唇一勾:“现在,把事情说出来。”
老头儿赶紧说道:“苏晗确实来过。可我真不知道他留下了什么东西了……”
老头儿开始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个传统的手艺人,但已经很长时间不做东西了,现在店里主要是收卖老首饰。
有一天一开店门,正看见门口搁着个红布包,也不知道谁放在那儿的。
老头儿打开红布包一看,吃了一惊,只见里面居然包着一个金镯子,成色十足,工艺也十分精湛,缠枝牡丹的花纹富贵吉祥,老头儿看着也喜欢,可这么贵重的东西自己个儿上门。想也知道准有蹊跷——要是贼赃,那可就麻烦了。
老头儿是想报警,可报警会有人信么,抢金子的人有,送金子的人,那可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他图个啥?到时候真牵扯出什么事情,别再把老头儿给沾带进去成了什么嫌疑人,他可受不住这个折腾。
老头儿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因为生性谨慎,还是把东西给留下了——金子又不咬人。
结果那天到了晚上,老头儿要睡觉,却听见外面传来了女人唱歌的声音,老头儿以为隔壁发廊的女人又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叹了口气,就也没当回事。
结果第二天一早,不少街坊邻居围上来:“老头儿,你这是开了第二春啦?咋不把媳妇领出来给我们大家看看,还藏着掖着的,在家里唱曲子,真是关门放炮仗……自娱自乐啊!”
老头儿一愣:“我媳妇?”
“不是你这儿还能是谁!”老头儿的怀疑对象发廊女人也出来跟着说:“我昨天正好出来泼水,听得清清楚楚,那个唱戏的声音就是在你店里传出来的!”
“我说该不会是你从外面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吧?”还有人笑着说:“听着声音挺年轻,是不是老牛吃嫩草啊?”
老头儿打了一辈子光棍,可从来都行得正坐得端,哪儿传出过这种花边新闻?几乎是气炸了肺。只想着谁恶作剧到他一个老光棍子头上来了,缺德带冒烟儿啊!
于是他当即就表示非得把给他抹黑的人找到不可,这事儿没完!
他一辈子也是清清白白的,可不能七八十岁,临了临了崴了泥,落下个老不正经的名声。
街坊四邻还当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全等着看他笑话,更是激励了老头儿的斗志。
于是老头儿那天晚上就特地整了两罐浓缩咖啡熬着夜,非等唱歌的人出现不可。
等到了后半夜,又是睡觉的时候,那个歌声果然又响起来了,老头儿竖着耳朵一听,还真是自己店堂里面传出来的,不由怒发冲冠,想不到自己这安保设施做的这么没意义,有人能混进来哭,也就是等同于有人能混进来偷东西,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他抄起了一把菜刀壮胆,就摸到了店堂里,只见果然有个黑魆魆的身影正在店堂里面,一边拿捏着姿势,一边手舞足蹈的唱:“春季里风吹万物生,花红叶绿,草青青,桃花艳,李花浓。杏花茂盛,扑人面的杨花飞满城……”
老头儿气的浑身哆嗦,当即大喊一声:“谁踏马的在这嚎丧呢!”
结果那黑影不回答,还是接着唱:“夏季里,端阳五月天,火红的石榴,白玉簪……”
听到这里,老头儿忽然觉着一阵子诡异,不对啊,门窗全没有动过的痕迹,店里为了防盗,那全是最好的锁,这人怎么钻进来的?
“喂,别唱了!”老头儿心一慌,抬手就去摸电灯开关:“你到底装神弄鬼的想干什么?”
对了,鬼?
老头儿的心跳的更急了,能做这种匪夷所思事情的,是不是也只能是鬼了?
那个黑影这个时候,就缓缓的冲着老头儿就走过来了,嘴里还是唱着:“爱它一阵,黄啊黄昏雨,出水的荷花,婷婷玉立在晚风前……”
这把老头儿给吓的呀,他一手摸着开关,一刀就冲着那黑影砍下去了,只听“铮”的一声。菜刀像是碰到了什么硬物,灯也被他打开了,屋子里面居然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老头儿当时就傻了眼,人呢?插上翅膀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