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李大狗脚踏八卦游龙步,沿着陡峭山脊往东北而去,不多时来到一处断崖。
两面高垂十余丈,如刀削斧劈,灰褐色崖面鲜有植被,西北通往山寨,东南便是来是陡峭山脊。
这点高度,自然难不倒李大狗,两脚用力纵身而下,离地三两丈时左脚虚踏,顿时横飞出去,缓缓落在地面。
八卦游龙步或许比不上,动作如清风静谧的秋仇,灵活上却不差分毫,速度更有胜之。
翻下断崖又前行一段,果然看到一处尖石耸立稍显缓和的崖面,丈许高的地方,垂下十几条粗大麻绳,上面果有一个哨所。
显然这里不常走人,只为紧急撤离而设。
为防上面有所警觉,李大狗不抓绳索,从侧边空隙处贴着崖面跃身而上。
手脚并用之下二十多丈的陡坡,不过三两息已经来到上面。
李大狗藏身哨所七八步外,观察一会,确认外面无人,正要起身杀入其中。
突然感觉左手有些湿,下意识想闻一下是什么东西,举到鼻前一尺之时骤然停下。
若有所思,回头看向身后悬崖,暗骂一声“狗杂种……”
使劲在地上擦了两下,尚觉不足,又从衣摆割下一块碎布,狠狠擦去手上泥土,丢下山崖。
压下心中烦躁,屏住呼吸聆听一会,哨所内依稀有两个人的呼吸之时,李大狗正欲暴起杀人,突然听到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
没一会人已到了崖边,从下面看过去,正好模糊瞧见一人,站在左上方双手解着裤腰带。
李大狗眼睛微眯,右脚用力踏出,人如穿云飞燕骤然跃起。
一黑暗中个灰色身影,乍然出现,上面解手之人双手一滞,还没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视线猛然拔高,视觉一个旋转,居然看到一具无头尸体,站在崖边,胸腔窜出好高血柱。
“那好像是我自己……”
最后一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视线中的无头尸体,斜斜坠向山崖。
在身后坠地声音发出之前,李大狗已经燕子归巢般,投进哨所。
手中横刀从身后闪电而出,再次斩下一人头颅。
一手接住脑袋,一手拉住倒下的尸体,轻轻把它们放在地上。
李大狗安静站在尸体旁,聆听周围动静,确认附近十余丈内,没有第二个活人,这才转身走向崖边。
“看来新人走到哪里,都免不了做些苦力活儿。”心中不由想起前面哨所的王松。
挥刀斩断十余根粗大麻绳,黑夜之中,麻绳扭曲往下梭梭滑落,像是一条条无头蟒蛇。
做完这些,把不远处的脑袋,一脚踢下悬崖。
头顶弯月如刀,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天气,李大狗目含杀意,转身掠向山寨。
此刻亥时将近,已是夜晚九点,山寨几处居然还有灯火。
离得近了,还能听到一众吆喝叫喊的声音,夹杂着筛子撞击竹筒的清脆声响。
李大狗也不绕弯,“嘭”一声,直接撞破门窗闪身进去。
屋内的嘈杂声骤然停歇。
直到飞起两个人头,才又猛然爆响。
几个山贼从身上摸出一物,塞入嘴上,尖锐的口哨声乍然响起。
山贼大哗,口中叫喊
“什么人?”
“贼子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