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你是不知道,昨晚你昏迷的时候,朱二哥可是急得冒汗,今早的药还是他亲手煎的。害怕厨房里面会有灰尘掉落,他专门架了一个小灶,在院子一角生火煎药,大冷天的一刻也没离开,就怕把药给煎糊了。”
李大狗点了点头,笑道:
“你朱二哥,向来是一个热心细致的人,以前我在他店里住宿,请他帮我买两套衣服,他只瞧了我的身量几眼,就买的恰好合身。
也正是因为如此,之前一个月来,我才放心让他照顾你,说起来他煎药的本事,还是从你父亲那里学的,你看,不就学的挺好吗?”
卫殊转了两下眼珠,‘记得朱二哥给自己煎药的时候,可没这么细心,有时火灭了都不知道。’
‘不过那段时间李大哥不知所踪,想必他也是因为担心,所以才经常失神,那时候好像我也这样。’
念及于此,他点了一下脑袋,认同了这个的说法。
然后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甘草,道:“李大哥你嘴里肯定很苦吧,把这根甘草嚼一嚼,再喝一杯清水,应该就会好多了。”
李大狗当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望了一眼桌上的茶壶并不算重,便叫他倒了一杯茶水,先漱下口。
之后再嚼那根甘草,果然好受多了。
卫殊有一箩筐的话,想跟他说,此时逮着机会且又心情大好,自然停不下来。
说起了李大狗不在身边时的事情,有他和朱权的学业,有路上发生的趣事,也有镖师们耍刀练拳的把式。
说到精彩之处,还不忘用手比划两下。
李大狗认真倾听,不时询问几句,偶尔天真好笑处,也跟着哈哈大笑。
看他笨手笨脚的练了两拳,心中暗笑,‘小孩子果然容易忘事,刚刚还叮嘱我,以后不能受伤,自己倒用手脚比划上了。”
正听他讲到昨天上午,院子的石凳上面,来了一只硕大斑鸠,惋惜没有弹弓之时,听到门外传来了两个熟悉的脚步声响。
抬头看时,果然是朱权和常恒。
第一眼他就看到,常恒的腰间挂着自己的破伤风剑,此时已经更换了新的剑鞘,也是黑色。
李大狗顿时大松口气,‘看来是我多想了,或许此剑也就对我们而言,算是难得的利器,成轺根本就没在意过它。常恒纵然喜爱,也不会生出占为己有的想法。’
果然,常恒刚问完他现在的身体情况,第一件事就把长剑摘下,放在了他的身旁。
左手点了一下朱权卫殊二人,道:“此剑太过锋锐,我怕他们好奇之下,会出什么差错,就一直贴身收着,现在算是物归原主。至于你柄直刀,也挂在我的房间,一会我就叫人取来。”
李大狗没有触碰长剑,人物界面的武器栏里,就已经出现了“破伤风”三字。
于是笑道:“都尉有心了,其实大可不必这么着急还我,我还希望你能用此剑,帮我斩下徐鹤的头颅。”
常恒哈哈大笑,指着他胸口道:
“你小子这话就违心了,我也是个武人,又怎不知,这柄无坚不摧的宝剑,是你的心头好。恐怕刚睁开眼睛,还没查看自己的伤势,你第一时间就在寻找它的踪迹了吧。”
李大狗尴尬一笑,没有反驳,看见卫殊想要说些什么,示意他先别开口。
常恒也没管他,非常难得的详细说道:“至于徐鹤,那小子已经跑的没踪影了,昨天踩死连乘之后,带你回到这边,就看到他的四个手下,在外面鬼鬼祟祟。朱肥被我一拳砸死,其余三人也跟着跑没影了。
昨晚开始,我吩咐王、杨几位捕头,搜捕全城,发现了他们往北遁逃的痕迹,现在还在追捕之中,目前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徐鹤受了我三拳,一两年内肯定没法痊愈,你倒不用太过担心。”
李大狗知道,常恒为了保护自己,没法亲自追捕,徐鹤又向来精于藏匿,只怕这次又要让他溜了。
遂拱手道:“因为我的缘故,让都尉白跑一趟,说不定还要被上司责罚,实在抱歉的很。”
常恒笑骂道:“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先天高手的贼人哪是那么好抓的,樊琼、嵇应逍遥法外十数年,陛下也只过问了两次。这次重创了徐鹤,又割掉了他的鼻子,几个老伙伴知道此事,还不都得积极行动起来,徐贼是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