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阳摇头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什么啊,当初你不是骗我骗得挺顺畅的么?要不是清竹她们可怜我,我到死都让你蒙在鼓里呢。”我挑眉懒洋洋地笑。
“又提这事!”他有几分不快,更多却是心疼和无奈的神色。
“行了行了。”我下了楼梯,握了他的手笑道,“不必如此。我就是说笑而已,哪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值得你难受到现在。”
他回握了我的手,又习惯性的拥住了我。
我靠在他怀中,心中默默哀叹,我容易么,连恋爱都没有呢,就先一副要过金婚了的架势。在现代时的几位好友都说,女人呐,就要好好享受被男人追求的时光,这么看来,我这辈子,不,是这两辈子都白活了。
不过,倒也好,我本就不再指望期待那种少年人的激情了,至少现在心里更为安稳,不必再体会那些争风吃醋怀疑猜忌的滋味。
“红叶。”我正胡思乱想着,李暮阳已略低了头,在我耳边轻声说。
“嗯?”
“你可记得……”他话说到一半,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我悻悻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说咱们是装作不在家呢?还是装作没听到呢?”
他轻轻笑起来:“只怕装不下去。来的大概是靳宓或者孙葳,或许有需要我处理的事务,我去看一下。”
果然,进来的是孙葳。
他表面还算恭敬的向我打了招呼,不过,我总觉得他的真是心情是——不守规矩的女人,又出来捣什么乱!
我耸了耸肩,笑着瞥了他一眼,又对李暮阳笑道:“我去谢大夫那边看看,你记得别太劳累了才好。”
出了门,我便直奔清竹她们的院子过去。确认了清竹已收好了绸缎庄送来的两匹料子之后,这才带了橙子去找谢琛细细询问李暮阳最近的病情。
我回家时,已是晚饭时候。
很奇怪,李暮阳竟然又不在家。我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心里不由一股火起来。凭什么啊!我现在可是越来越像小媳妇了。赶明儿再过几年,我还不得提前变成黄脸婆?这可是女人的大忌。
想到此处,我顿时收了贤良淑德的嘴脸,吩咐橙子去约三姑娘李霏一起到太太房里用晚饭,自己便又披了衣裳出门。
自从家道中落之后,郑太太原本的小性儿和自怨自艾的脾气几乎去了根,此时倒更多了几分慈母的样子。而且,最妙的一点就是,这个婆婆没有我这个媳妇有发言权,丝毫给不了我气受,这让我很是愉快,因此我也不必恭敬地躲着她。
饭后,我谈兴正浓,李霏虽言语少,但偶尔的几句话也常能说到点子上,于是几人杂七杂八地聊了许久,直到夜色已浓才各自回房。
我又不是什么不敢走夜路的娇贵小姐,走到池塘边上的岔路口时,我便先遣了橙子回房。到家时,远远看着楼上有灯光,心里知道李暮阳已经回来了。正要推门,可突然坏心又起,转身逛回了池塘边上。人呐,要自己创造机会。这些日子以来,他时常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连受我挤兑时都少有明显喜怒,仿佛已胸有成竹吃定我了。不得不说,这让我很没有被人追求的成就感。我暗自笑笑,今儿个我要是不让他着急上火一次就显不出我的本事来。
不过,这夜风还真凉。
我打了个寒战,继续透过假山缝隙向家门方向张望。
就在我心里暗骂了七八十次的时候,小楼的门终于开了。李暮阳没有提灯,正疾步向这边走过来。
我心里一惊,难道被发现了?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还好,他从池塘另外一边绕了过去,看样子是往清竹她们的院子去了。也对,这个时侯,他应该不会莽撞的惊扰太太和李霏。我安下心来,愉快地等待着后续情节,一边微弱地觉得自己是不是无聊透顶或者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才以此为乐。
理所当然的,清竹她们也不知道我的去向,当然,估计橙子也说了我与李霏她们一同用过晚饭后便回了房,总之,到此时为止,我的去向已经成了未解之谜。很快李暮阳便又出来,开始在园中找起人来。
夜色浓郁倒是有好处,他一边找,我一边轻手轻脚地转移阵地跟着绕圈。所谓敌进我退。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我对这种捉迷藏游戏失去了兴趣,也有些犯困,便抄了近路回家。梳洗完了,见李暮阳仍未回来,心里多少有些负罪感,于是熄了灯才上床休息。这孩子要是不傻,看到房中灯光已熄,便应该知道有人回来了。
果然,不多时,楼下便有急促脚步声传来。
我正蒙着被子偷笑,房门已被大力推开。
“怎么才回来?”我坐起身,装